秦少虞停下脚步，抬头望着透着树叶缝隙洒下来的阳光，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自然是温柔、知书达理的女子了。”
苏茵茵眸光微沉。
因为秦少虞不得空，苏茵茵只好自己带着司机一起去了郊外放风筝。
路面凹凸不平，满是石子的小道上，一辆黑色的小汽车正在行驶着。
司机怕颠到自家小姐，慢悠悠地开着车。
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一个抱着小羊崽的小男孩，吓得司机猛踩了下刹车。
坐在后排的苏茵茵，因惯性撞击到前排椅背上。
司机打开窗，伸出头就准备骂几句。
“王叔，不要骂他！”
苏茵茵拧开车门下了车，奶白色的小羊皮皮鞋踩到石子上，她急忙将小男孩扶了起来。
“小弟弟，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小男孩被吓懵了，瞪着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
半天才结结巴巴说出话，“没……没事。”
苏茵茵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紧绷的小脸放松了下来，她也吓坏了。
“诺，这个给你，下次抱着你的小羊，记得注意路上的车辆啊！”
她从小包里掏出了几块大洋，塞到小男孩手里，顺便伸手摸了摸可爱的小羊。
“阿弟！”
不远处跑来一个穿着洗的发白的长衫马褂，但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
“阿哥，我没事呢！”小男孩紧张得挠了挠头，他害怕阿哥责备他乱跑。
苏茵茵看着他们，笑脸吟吟地说道：“这是你弟弟啊，下次看着点他哦，路上有车，这样乱跑太危险了。”
男子看到面前的女孩，愣了愣，脸上有些发烫，连忙应了一声就带着阿弟走了。
车子重新启动，司机王叔忍不住感叹，“小姐，您真善良。”
苏茵茵笑了一下，但没说话。
很快到了郊外草坪上，司机停好车，苏茵茵也下了车拿上了风筝。
“王叔，你在车里休息一会吧，我就在边上玩玩，等会就回来啊。”
苏茵茵小时候最爱的就是缠着秦少虞放风筝，自己留洋回来，有些东西好像变了……
她一个人放着大燕风筝，在草坪上奔跑，铃铛般的清脆笑声时不时响起。
无人的一边，有个男子正举着相机对着苏茵茵拍摄。
他低头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傻笑了一声，正想跟女孩说洗出照片给她，抬头却不见了她的踪影。
苏茵茵隐约像听到了秦少虞的声音，她把风筝拽了下来，循着声音走到树林深处。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前方湖边的一对男女，正是秦少虞和云裳。
两人亲昵地靠的很近，不知道秦少虞在说什么，惹得身旁的女人拿着手帕捂着嘴轻笑。
秦少虞像被女子的笑容勾了魂，呆愣一会，低头轻啄了下云裳的脸颊，两人都害羞得低下了头。
风筝轻飘飘落在地上，苏茵茵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
她情绪低落地跟爸妈说了秦少虞有了喜欢的人，往后不必跟他们扯上关系，平添误会。
消息很快传到秦家，秦督军指着秦少虞鼻子发了好大的脾气，扬言就算不娶苏家的女儿，也不会让一个歌女进门！
就这样秦少虞被禁了足，接连几天都没有踏入仙乐舞厅。
舞厅后台服装间内，墙角挂满衣帽的位置，面上挂着的裙子不断耸动着，一阵阵急促又满足的声音从角落处发出。
待一切恢复平静后，云裳面带潮红走了出来，有些紧张地整理了下身上的旗袍。
紧接着走出来一个大腹便便中年男子，一双猥琐的眼睛盯着云裳。
“怎么，最近秦小公子没来听曲，你就想起来我了？小狐狸精……”
云裳眼眸里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脸上露着招牌笑容，清纯中带着一丝妖艳之气。
“李哥，你手里还有那个吗？给我一点吧。”
男人挑了挑眉，一把抱住她，“瘾这么大？行啊，待会我让下面的人给你送来，那我们要不再来一次？”
云裳笑着躲闪了下，“别闹了，我马上就要登台了，改天吧。”
此时苏家张灯结彩，挂着各种奢华的装饰，佣人有条不紊地端着餐盘上桌。
苏茵茵看着新定的一柜子旗袍，挑了一件粉色旗袍换上，天真浪漫的少女气质瞬间转变成了高贵雅致。
旗袍贴身将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段衬托了出来。
她对着镜子满意地转了一圈，今天就是她的十八岁生日了，秦哥哥也要来，总是要打扮得好看一些。
苏母进来叫她下楼见客人，看见这身打扮的女儿，眼眶微红。
“我的女儿长大了呀！长大了好，长大了好。”
苏茵茵，“妈咪别哭呀，女儿长大了，就能孝敬您和爸了呀，多好的事！”
苏母欣慰地笑了笑，抚摸着女儿的手背，牵着她下了楼。
客厅的留声机响起优美的音乐，灯光打在正在下楼梯的苏茵茵身上，将她的美完全展现了出来，引得楼下的众人赞扬不绝。
上次在舞厅与苏茵茵和秦少虞打过照面的纨绔公子爷也在其中。
“要我说，苏小姐真是绝色，想不通那秦小公子怎么放着美人不要，偏要那低贱之货，啧啧啧。”
秦督军视线扫了一下周围，“少虞怎么不在，不是一起来了吗？”
旁边的秦大太太一听，连忙看了四周，暗自咬了咬牙，这臭小子定是又偷偷跑去见那个舞女了……
苏茵茵接过话筒，得体的笑容，“感谢各位叔叔伯伯阿姨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她打量了周围的人群，并没有发现秦哥哥的身影，短暂的惊讶后，只剩失落。
热闹的街头，秦少虞穿梭在巷子里，今天云裳休息，所以他趁着这个时间跑到她的住处来见她。
巷子有些黑，他找到云裳的小院，发现并没有锁门，为了给云裳一个惊喜，他轻手轻脚踏入院子里。
屋子里幽暗的灯光，透着纸窗照射到外面，窗户上倒影着女人的影子，女人半仰着头，手里拿着长长的杆子，一缕缕烟雾袅绕在上方。
秦少虞皱着眉头上前，将门猛的推开，“云裳，你这是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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