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的颜色是?”荔逴觉得自己太不了解覃岚,要怎么对他好呢?先了解下喜好总是对的。
“以前是黑色,现在是绿色。”
“你喜欢的点心呢?”
“你爱吃荷花酥和山楂糕,我爱吃牛舌饼,你平时送的点心都不会太甜,我也都能吃。”
“你喜欢喝的茶是哪种?”
“行军之人,哪那多么讲究,一般都是练了功以后牛饮喝不出味道,你喝的雪顶毛峰太甜、碧螺春太淡,铁观音和大红袍可能对我来说还好,平时喝水就好。
“嗯,你平时好像不熏香,你有喜欢的吗?”
“你屋子里的果香比较好入睡,子路给你熏的那个不知道什么,闻了头疼。我们平时一身臭汗惯了,你不嫌弃就什么都好。”
“你以前院子里一棵草都没有,是怕虫子吗?”
“虫子倒是不怕,怕有人夜里偷袭藏匿,开阔的地方比较好擒贼。”
覃岚配合着荔逴的步伐,慢慢走。
“怎么不问了?”覃岚摇摇荔逴的手。
“我,粗鄙不堪,自私自利,过河拆桥,是个爱惹祸的刺头,突然觉得,咱们活着长大了真不容易。”
“我心里的你不是这样,你宽容仁爱,才情过人,敢爱敢恨,在汴京的女娘里也算拔尖的,就是主意太大了些,狡猾又好看,总怕你心思一转,我就又剩一个人了。”
“如果我喜欢别人,一定会亲口告诉你。如果你换了心上人,也一定告诉我,傻傻的等待,我会伤心死了。”
“我不会,你不许!”
厉覃岚推开密道尽头的门,进了一间密室,按下机关,走出来,是厉覃岚的卧房。
“咱们出去转转?”
“好,我要看看我的花和树,都长好了没有。”
石榴树下,荔逴数着树上结的果子,覃岚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
“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给你的礼物。”
荔逴转身,打开锦盒。是一把匕首,比一般的匕首粗胖一些。
“我亲自设计找人打了这个防身的武器给你。”
荔逴拿出来交到覃岚手上,介绍她的巧思。刀柄上三个按钮,一个按下能将匕首变出另外两节,调整长度;一个按下刀刃能穿过刀柄穿到另一侧;一个能在变长的机关处飞出一圈倒刺。
“最后这个,如果不是非要致人死地,就不要用了,我用猪肉试过,都绞成肉馅了。”
覃岚收好放回刀鞘里,拿着刀穗看了又看。
“你,把玉连环的项链给我改了刀穗?”
荔逴环住他的腰,将手放在他的腰带上,“你不要太容易感动,会被其他黑心的小女娘骗走的!”
“见过你撩拨人的手段,其他人的小心思哪里够瞧?我被你骗过这一次,就会学精,只能给你这一只小狐狸骗了。”
覃岚从怀里取出一个丝帕,展开来里面是从纪老王妃那里寻回的玉连环,戴到荔逴颈间。
“既然是一对的信物,就不好都在我这里。荔逴,谢谢你!”
“厉覃岚,我喜欢你,每次看到你,我心里总有悸动。”
“那很好!太好了!荔逴,我心悦于你,比你早很多很多。与我有婚约之人是你,我真的很感激。”覃岚忍着声音的颤抖将荔逴抱在怀里。
“人生路上,能与你走一程,我知足了。若不能走得长远,也请你记得我不要忘记。若你不能娶我,能不能也不要娶别人?”
覃岚侧脸看怀里的荔逴,“程荔逴,被你如此表白过,心里、眼里,哪还放得下别人。”
夜风吹过,院子里花香妩媚,偶尔抚着叶片,相拥坠落。荔逴的吻也如清风醉人,诱得覃岚几近忘情。
中秋宫宴前的这些天,荔逴跟覃岚告假,住在风舞楼练舞。上次进宫,皇后邀荔逴宫宴献舞,荔逴没有拒绝,想趁这次再气一气皇后。
荔逴找人炼了个巨大的容器,因为太过巨大,不好直接运送,每次当场拆装都甚是费力。
覃岚晚饭时会在风舞楼与荔逴一起用晚膳,从没看过荔逴用它做什么。
桑羽站在西郊大营前时,吓了叶栖一跳,上下左右地看她。
“桑羽,你,没受伤吧?”
“差一点被当成细作了,但是我报了叶校尉的大名,还挺管用的。”
桑羽一脸骄矜,叶栖也不好意思,两人一阵尴尬。
“你找我,有事?”
“我不是找你,我找姑爷,不对,是荔逴找他,让我来给姑爷递句话。”
“什么话?”
“让姑爷天黑之前去趟荔园。”
厉覃岚照例走密道到荔园,荔逴不在屋里,他就到院子里找。面前一个巨型大缸,荔逴正站在最上面。
“荔逴,别动!”覃岚紧张地奔过来。
“你站在下面,我很安全的。”
厉覃岚走近了停下,仰头望着胡闹的荔逴。那荔逴衣袂翻飞,飘带在晚霞中轻舞。
“皇后让我宫宴献舞,我猜她不会想看这一支,可是辛苦排了舞只给她一人看太亏了,所以我想把它送给你。你在竹栅的位置,最能看清。”荔逴指了指另一边的绵竹林。
没有舞乐为伴,荔逴仍旧跳得有韵有点。她褪去一层外裳,仅剩了纤薄的舞衣和飘带,一跃而下,跳进了盛满了清水的容器中。隔着容器外壁,看不清荔逴的形容,反而有种若隐若现的美感。
覃岚看荔逴在水中辗转翻腾,绿色的舞衣红色的飘带格外显眼。荔逴就像水中仙,飘在云雾里,每一次回眸都摄人心魂,力道不时变换,飘带甩出,就像墨彩一样在水中晕染开。飘逸的衣料在水中荡起层层波澜,衣袂翻飞,飘带飘扬,有一种意蕴犹在,无限蔓延的飘逸灵动的美。
荔逴向前看,棉竹林的方向没有覃岚的身影,她左看右看,气力不够,只能沉到底部,单脚蹬地,在阶梯的前方浮出了水面,出水芙蓉的脸上,一脸稚气。
覃岚正蹲在阶梯顶端看着荔逴。看见她就浮在水里,晶莹的水珠搭着粉紫色的霞光从荔逴发丝边、下巴上落回水中,涟漪一圈圈在荔逴身边荡开。
“好看吗?”荔逴笑容灿烂,带着一丝魅惑,但是她一定是无心的,那酒窝里一定装了惑人的酒,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覃岚并不回答,在日与月同辉的绚烂片刻,探身双手捧起荔逴的脸,捞出水面,深深地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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