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吧。”顾翟吸了吸鼻子，大拇指蹭了下鼻尖，顺手朝着对面那件挺括的西装蹭了下，低声，“到底是大哥见多识广，婚都没结，家业未立，倒是什么都经历过了。”
说完，后撤两步，挑衅的笑挂在嘴角，单挑了下眉。
料定了顾鸣不会拿他怎么样似的。
“嘭…嘭…”
连着两拳，一个背摔，直接给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一个完整的童年。
速度之快，连保安们都没反应过来。
皮鞋在肩膀上撵了两下，单膝跪在地上，拍了拍好弟弟的脸，戏谑，“你最好别惹我，不然我会让你和你那个不入流的妈，不 得 好 死。”
顾鸣说的一字一顿，四个保安联合将他架起，脸上还挂着那个无所谓的笑。
就像顾翟说的，他什么都经历过了，什么都没有，所以什么都不在乎。
“小顾总，要不要把人送去派出所？”
顾翟被人扶起，呲牙咧嘴的看着顾鸣，摆了摆手，“不用了。”
保安们面面相觑，自以为是兄弟俩闹别扭，也就没在深究。
只有顾鸣心里清楚，顾翟压根不是顾忌着兄弟情义，只是担心真的被关了十天半个月，他们没机会下手罢了。
从兜里将袖扣掏出，优雅从容的戴上，与刚刚判若两人。
“小顾总，记着帮我给你妈带声好，我可是想念她。”
这话不对劲，人更不对劲，让本就受了伤的顾翟脸上绿了几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着自己亲妈打趣，搁谁谁受得了。
翻了下通讯录，直接给‘黑影’拨了过去。
“…做干净点，别留下什么把柄…”
“明白。”
顾鸣从大厅出来，将钥匙寄存在储物箱内，随手拦了个出租车去了花店。
出租车在高架桥上疾驰，透过车窗，望着多年未曾踏入的城市，感慨万千。
天色阴暗，墓碑前的男人脸色也裹着一片愁云，憋着一口气，不愿意将雨落下。
“妈，当年的事，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您和小欢的父母…是不是认识？”
顾鸣脑子不受控制，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顾家也不会随便与人交恶。
乌云盘旋半天，终究是招来了雷电，一道道白光划过天际，试图撕破这碍事的遮羞布。
雨，到底是下了，说不上多大，淅淅沥沥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顾鸣出了墓地，不顾天气，一直沿着墓地溜达。
没有阳光，倒是多了一道黑影，亦步亦趋，如影随形。
走了两公里，总算是到了公交站，顾鸣靠坐在公交站牌下的凳子上，假寐。
后面的人跟了过来，黑色的衣服也被洇湿大半，手里的东西攥紧又收起，最后装了回去。
“怎么？不取七魄改做佛了？”
装睡的人见到老熟人，再也装不下去了。
‘黑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带着那把剃掉标志的刀，也落在地上。
“少爷，我不知道是你。”
“没事，起来吧。”
顾鸣双腿交叠，双手搭在腿上，语调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难得回来一趟，可算见了个老熟人，心情也跟着天气晴了起来，挂了道不大的彩虹。
“少爷，我真不知道，顾翟说要处理一个举报的人…”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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