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亮用钢刺撬开了右侧的玻璃门,步行梯架在大楼外墙,梯架上没有遮阳棚,栏杆上早已铁锈斑斑,过道仅容两人通过。九斤紧紧搂住玉台和孩子,红枣与老钱头跟在后面。而老亮有些恐高,颤颤巍巍的扶着栏杆快一步慢一步的向上攀爬,我在最前面探路,越往上爬,风越大,刮的人头皮发麻。我紧闭着嘴,用狗腿刀别开了一根细锁链。
进入六层的放射科,这个科室的ct检验大门上还贴着射线有害,请勿靠近的字样。我绕过护士台,地上蹲着一只穿着蓝色针织衫的丧尸,它头发散乱,半边脸都被咬掉了。它摸索着瓷砖,猛窜一步,冲着我的腿就咬了过来,我抬脚对着她的脸上就蹬了一脚,跑过去挥起刀子砍入它的后颈。我踩住它的脑袋拔出刀,贴着墙边继续向里面走去。
走廊的尽头是库房,中间隔着三个ct室,我小心的迈着脚步,第一个房间是空的,第二个房间还是空的,第三个房间,卧槽...医生们...您开会呢?三男两女,五只丧尸见到活物,嗖嗖的跳上桌子就向我追了过来。
这个楼道太窄了,我跑回护士站,九斤见我慌张的样子,急忙也跳进了护士台,丧尸一个接一个跑出门口,我与九斤手起刀落,斩首了这几具丧尸。
迈过这堆白衣尸骨,我与九斤又向长廊深处走去,终于到了库房门口,九斤在门上劈了几斧子,木门被砍碎了。
瑞奥防护服,整齐的码放在钢架上。我提起一套黄色箱子,估摸了一下有25斤左右,我说搬吧,总共8套,我们分两趟搬完。
九斤郁闷的吐了口痰:“行吧,末世了,还得搬砖。”
连续两趟来回消防梯,累的我和九斤直翻白眼,搬运过程中医院外面的丧尸已经把医院的栏杆围的水泄不通。最后回到六楼的我们已经没了力气,瘫躺在护士站旁边干呕起来。
老亮赶忙递过两支烟,就两根烟的休息时间,我们便匆匆爬下了消防栏杆。
“大爷,你跟我和九斤坐猛禽,你来带路。”
此时外面已经有些丧尸叠罗汉进了医院,冲着我们的车子就跑了过来,九斤启动猛禽在老钱头的指引下开车绕到住院部后面。
在车上老钱头抱歉的说:“如果小女还活着最好,如果死了,我也认了,就是对不住你们,把你们拖到了这样的险地。”
九斤直接开口说:“大爷,就算您不找孙女,我们也得来这取铅服啊,行了,别自责了。”
我们驶入了后面的员工宿舍,这是一个4层小楼,总共有两栋,每栋单元门口都种着两颗龙爪槐,现在看来依然翠绿茂盛。
钱老头带路,进入第一栋楼的二单元,我观察了下四周,楼道外的路上有一颗人头,还能看清五官,血液也是暗红色的,应该是没死多久。我也没多想,只说了句小心点。然后我们匆匆走上楼梯。老钱头的孙女住在三楼,每层的每个房间木门都被敲的吭吭作响。
我们没有人理会,都低着头继续上楼。
老钱头越走腿越抖,倒不是累的,他是怕开门后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
终于爬到了三层,老钱头声音颤抖的说:“就......就是这家了,门口有张阿拉...蕾...的贴纸。”
我急说:“赶紧撬门。”
门是老式的圆锁,老亮用枪尖翘住门缝猛的一别,门咔哒一声直接就打开了。
我刚想迈脚进去,就好似回到初见老亮的那一秒,一把菜刀斩了下来。这次我一个后撤步就躲开了,菜刀挥空了。
我冲进房间,九斤紧随其后,我一脚踢向这个女人?嗯?女孩。
女孩屁股一下子坐在一米外的地上,菜刀掉落在一旁,她单手捂着肚子,另外一只手臂的小臂已经缺失,胳膊肘处缠着厚厚的绷带,断口的绷带处还是有些泛红。
我看着这女孩,齐肩的头发挡住了大半边脸,另外露出来的半边脸,脸色苍白,一只大眼睛和翘翘的小鼻子,那张樱唇咬的紧紧的,痛苦的哼出一句:“你们是谁。”
九斤风趣的看着女孩说了一句:“你就是独臂菜刀侠吧?”
钱老头紧跑两步越过了九斤与我,看向这个女孩轻喊了声:“妙妙,是妙妙么。”
女孩抬起头,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爷爷?”
她又仔细看了看老钱头,确认是爷爷后。女孩眼睛中的倔强荡然无存,只剩下委屈,放声大哭起来,老钱头一把抱住地上的女孩,这时我发现她的左肩上纹着一只金蟾。
听着楼道中越来越大的敲门声,我忙说:“逃出去再叙旧吧,医院外的丧尸也快冲进来了。”
钱妙妙对着我说:“帮个忙,把里屋那两具尸体给烧了吧。”
我啊了一声:“好的。”
我往里屋走去,看到张双人床,床上躺着一具男尸和一具女尸,男尸身穿一身医生制服,脖子上有一段咬痕,再往下看,哦,对,脑袋,脑袋在胸前双手抱着呢。
卧槽,脑袋掉了。
旁边的那具女尸没穿衣服,光着身子。脖子上空空如也,脑袋不知去向。
钱妙妙扔给我一瓶煤油说:“烧了吧,头是我割的。”
转头又对老钱头说:“床上那位是你孙女婿,旁边那个是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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