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你看！这是五条老师请我吃的甜点！”
看着虎杖悠仁的脸，林杳月也惊讶的挑起了眉。
“真的假的？！五条老师会那么好心？你确定这蛋糕里没有加别的东西吧？”
虎杖悠仁像是没听见林杳月的话一样笑的越发灿烂。
“五条老师还真是难得会请我吃他喜欢的东西呢，呐呐，你想不想尝一点？”
林杳月翻了个白眼。
“才不要，谁知道这蛋糕是不是掉在地上过......”
不知道是不是林杳月的回答打击到了虎杖悠仁的好心情，他原本脸上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就淡了下去，垂眸看着手上的小蛋糕半天不说话。
“呐，月，五条老师也很累了吧？不然怎么连甜点都不吃了？”
林杳月似乎看见有一点晶莹顺着虎杖悠仁的脸颊滑落。
！！！
他手忙脚乱的想要去擦拭虎杖悠仁的泪水。
但对方却在他动作的前一秒先一步抬起了头，满脸的泪水落在了石碑上。
“月，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了。”
“如果你还在的话，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林杳月想要帮虎杖悠仁擦拭泪水的手就这样穿过了他的脸颊，半透明的魂体就这样僵硬在了半空中。
对啊。
时间过的太久了，久到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忘了。
他已经死了。
天色一连几日都是阴沉沉的，看不见太阳，也没有下雨。
虎杖悠仁看不见林杳月，他絮絮叨叨的冲着墓碑说着近来咒术界的情况。
说到高专又翻修了，说到二年级的乙骨前辈回国了，说到......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少年直挺挺的脊梁就这样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般弯了下来。
明明没有下雨，却有点点濡湿的痕迹在地面晕染开来。
林杳月分明没有心跳，却感觉自己心口的位置痛的几乎要再死一次。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灵魂不受限制，他知道所有。
知道同窗们近日来的痛苦，知道五条老师身上背负的巨大压力。
知道。
无数咒术师的亡魂在他们的身后哀嚎。
可是现在的他，连为朋友擦拭泪水都做不到了。
虎杖悠仁坐在墓碑前颤抖了好一阵，才将手上的甜点放在了台阶上。
他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放在了甜点旁边。
“他们最近很忙，只能拜托我把这些东西带给你，安心啦，我已经替你骂过他们啦。”
“不知道下次再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下次，月，你也会为我们加油的对吧！”
看着少年的背影远去，林杳月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
他像是想要抓住点什么，但却又什么都抓不到。
雨水终究还是落下来了。
积压了太久，连雨水都变得汹涌了起来。
豆大的雨点将墓碑前的甜品砸的不成样子。
奶油顺着往下化开，胚体沁了水也变得绵软。
林杳月蹲下身挡在那一堆供品前边，但他遮挡不住任何一点雨水，雨水穿过他半透明的身体狠狠砸了下来。
就像是他也阻挡不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
目睹着友人，前辈，老师，校长全部非死即残。
林杳月觉得自己简直是要疯了。
他挡在所有人前面，小小的灵魂发出的哀鸣没有人察觉到。
可他什么都做不到，活着的时候做不到，死了就更做不到了。
太久没有人来为他扫过墓了，墓碑上积累了厚厚的灰尘。
他垂着脑袋坐在台阶上，眼眸发红，宛若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墓碑前的台阶上还摆放着虎杖悠仁上次来带来的供品。
看着那已经腐败爬满了虫蚁的花朵，林杳月再一次在心中发出痛苦的声音。
如果他能够改变这一切。
无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刹那间。
天旋地转。
再睁开眼，林杳月有点茫然，脑袋还处于一种空白的状态。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为什么会在这里，记忆有一瞬间的断层。
但他还没来得及疑问，一阵凌厉的拳风就向他袭了过来。
林杳月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条件反射般的，他下意识的就是一个揽雀尾，化解了对方袭来的攻击。
记忆瞬间回笼。
对，他因为掉进下水道穿越了！
还TM穿越进了咒术回战的世界！
看着那带着眼罩的白毛！看看那赤裸上身的粉毛！
看看那蹲在一边的黑色海胆头！
林杳月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种花家校服，不知为什么，他沉默了一瞬。
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是什么呢？
－
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开始转动。
灵魂林杳月的诉求实现了，但与之付出的代价，是上一世的记忆。
和这一世永远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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