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近日有些无聊。
自那日一同赏月后,尹墨月就带着红焰消失了,一连数日都不见踪影,整个灵隐宫便只有鬼医能陪她玩上一玩。
是的,玩。
因为觊觎苏清欢的心头血,鬼医好几次在趁她睡着时想要下手,结果反过来被整治了好几回,一来二去,鬼医也算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
以前他总自诩是江湖第一用毒高手,可如今才知,苏清欢的制毒本领竟与他不相上下,甚至有些时候的巧思让他都自愧不如。
于是一连数日,鬼医便常会找借口来与她讨教,苏清欢闲着也是无聊,纯当打发时间,便与鬼医凑在一块儿研究毒药。
这日,两人照常在药房炼毒,苏清欢却在毒药大成后提出了告辞。
“鬼老头,我该离开了。”
其实,早在前几日翎鹃找到她的时候,苏清欢就想过要走。
但那时尹墨月不在宫中,她受对方恩惠不辞而别总归不是很好,加上身体仍需恢复,便打算一边养伤一边等尹墨月回来。
可一连几日,尹墨月始终未回,眼见五日后就到了玲珑开城的日子,苏清欢不能再等下去了,她该回去了。
“离开?外面琉璃宫还在搜寻你,离开这你要去哪儿?”
一听这话,鬼医顿时觉得手里新炼制的毒药都不香了。
“反正丫头你如今也无处可去,不如干脆留在灵隐宫,你在毒术上的天赋如此之高,日后继承我的衣钵也不算辱没。”
“继承衣钵,这么想当我师傅,你确定自己够资格?”
苏清欢挑眉,倒是不曾想到鬼医对自己竟有如此想法,毕竟这人可是日日想着杀她放血的。
“当、当然有,老头年纪在这摆着呢。”
鬼医显然有些底气不足,想了想,还是继续挣扎道:“不然你当我师傅也行,大不了日后,你给我多收几个师弟师妹,把咱这一脉继续传下去。”
“你对这传衣钵这事儿执念还挺深。”
“那是,这江湖上有点真本事的谁不想自己后继有人。虽、虽然你这不算后,但只要传承在,何必拘泥那些形式。”
“老头我活了大半辈子,也就遇到你这么一个看的顺眼的,自然要牢牢抓住,嘿嘿,师傅,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不应,别乱攀关系。”
苏清欢拒绝的没带丝毫迟疑:“行了,替我跟你家宫主说一声,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缘再会。”
“何不亲自与我说。”
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苏清欢转头看去,不正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尹墨月。
苏清欢打量他几眼,心底微动却是什么也没问:“呦,几日不见,宫主这是逃荒去了,怎得如此狼狈。”
尹墨月没说话,只是将走过来默默帮他检查伤势的鬼医推出门外,关门,脱衣,动作一气呵成。
“过来帮我上药。”
“你这是把我当丫鬟使了?别忘了我可是琉璃宫出来的,小心把你毒死。”
苏清欢嘴上虽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未停下,只见她取出怀中新制的伤药扔进尹墨月怀里:“喏,自己弄。”
这是她就地取材仿着师兄的雪莲膏做的,功效比之差些,却也比外面最好的金疮药疗效还要好上几分。
本是她做来给自己备用的,毕竟这次出来的匆忙又突然,很多东西都没带在身上。
不想却便宜了尹墨月。
尹墨月看了眼自己后背上的伤:“你确定?”
苏清欢其实不太确定,最终,她还是认命的打了水帮忙清理伤口。
......
穿好衣服,尹墨月这才拿起药膏细细端详起来:“这是何药?鬼医新做的?效果不错,一用上本座伤口都不怎么疼了。”
“随手做着玩的,宫主喜欢不如送你,让我想想起什么名字好呢?雪肌膏可好,正好衬得宫主这一身冰肌雪骨。”
“雪肌膏,不错。”
尹墨月随手将东西收好,抬眼看向苏清欢:“听你刚才说想走,去哪儿?”
“我为何要告诉你。”
“不说也行,正巧我也要去趟玲珑城,不如你我同行?”
苏清欢没有说话,眸光似刀一般射向尹墨月,抱在胸前的手却下意识呈攻防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何时知道的?”
“血蚕丝为衣,冰蚕丝为器,琉璃宫再富得流油,也不会在一个红衣使身上下这么大功夫。”
“若之前只是怀疑,那方才便是证实。”
尹墨月拍了拍他方才收在腰带中的雪肌膏:“你这身连鬼医都不及的医毒之术,可不是我记忆中的红衣使能有的。”
灵隐宫与琉璃宫对立多年,交手的次数并不少,琉璃七姝身份虽隐秘,但也是在江湖上露过脸的,尤其是三年前,七姝齐聚为自家宫主正名那次。
“不巧,那次我也在场,对手刚好就是红衣使。而她那时的武器是一段红绸,应当也是血蚕丝所制。"
“武器可以换,这并不足以证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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