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本以为他们这便要打道回府,却不想,在路过一家医馆时,沈焰却是脚步一转,直接走了进去。
桑桑顿时心头微紧,莫非他生病了?
但很快桑桑就知道沈焰来此的目的了。
他并没有生病,而是来给自己开祛疤药方的。
一路行来,桑桑心口便一直被一股暖流所包裹。
此时此刻,她更觉得那股暖流汹涌澎湃,直搅得她心绪起起伏伏,难以平复,她的鼻腔都不禁微微酸胀起来。
“你怎的又哭了?”沈焰一脸惊愕地望着她。
“大夫只是看看你的伤处,你不愿的话不看便是,哭什么?”
沈焰只觉好气又好笑,这女人莫非真是水做的不成?动不动就掉眼泪,就好像自己把她怎么着了似的。
桑桑这才察觉到自己竟然哭了。
她赶忙抬手擦掉眼泪,又用力吸了吸鼻子,有些瓮声瓮气地道:“我,我没有不愿意,我,我只是,只是忍不住……从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她有些语无伦次,笨嘴拙舌地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与感动。
沈焰却是听明白了。
他望着她,眸色沉定,“你是我的人,我待你好有什么问题?”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好似漫不经心,桑桑听了,却是不禁一阵微微耳热,心尖也随之一颤。
她将面纱取下,给那开药的老大夫好生细看了一番。
沈焰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左脸有疤,但右脸却是光洁无瑕,肌肤细腻如瓷,仿若吹弹可破。
若她未曾受伤,她该是极美的。
究竟是谁这般狠心,对她下这样的手?
沈焰的眸底不禁添了几分冷意。
老大夫细看之后道:“这疤痕多且深,要修复起来怕是不易。”
桑桑闻言,顿时面露黯然,沈焰也眸色一沉。
但旋即,这老大夫话锋一转,“不过好在受伤的时间不算长,现在好生养护,虽不能恢复如初,但也能恢复个七八分。”
桑桑当即又是眼睛一亮。
能恢复个七八分,已然是极好的了!
老大夫话锋又是一转,“不过……”
沈焰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老大夫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语气,“不过,要恢复七八分,也需要不短的时间,且必所花不菲。”
桑桑眼底的光亮又瞬间熄灭了去。
她身无长物,先前已然花了恩公不少银子,又怎能再成为他的负担?
正这般想着,就听沈焰开口,“你只管开药便是。”
桑桑急急出声阻止,“还是算了吧……”
沈焰睨她,神色看似平淡,却又似带着一股子小骄傲。
“老子有的是钱。”
他有钱,还愿意为她花钱,桑桑只觉自己的心又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同时,还有一股不可名状的甜意在心尖蔓延。
老大夫给她开了几服药和一瓶药膏,药草每日熬水热敷,热敷之后,再涂上药膏,需得每日坚持,不可中断。
从医馆出来,一下又花了二两银子。
这短短半天的功夫,他们已然花出去好几两银子了,沈焰这个掏钱的主儿面不改色,桑桑却已经心疼又自责起来了。
这些银子大多数都是为她花的,日后她定要想办法赚回来!
她本以为这下他们定要回去了,但沈焰又往肉铺的方向走去,直接割了三斤五花肉。
末了他又问桑桑,“你可还有什么其他要买的?”
桑桑不禁有些犹豫。
她想买些做菜用的调料,但这又要花一笔银子。
虽然花的不是她的银子,但她也心疼啊!
沈焰语声不耐,“要买什么就直说,瞎磨唧什么?”
被他这么一催,桑桑便再没了犹豫,将自己要买的调料都列了出来。
待将东西买齐,太阳早已高高挂起,桑桑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饥肠辘辘。
她想到回去的路途还那么远,只能强打精神,再饿也要撑下去。
但沈焰却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他直接领着桑桑到了一家面馆,直接点了三大碗面。
一碗是桑桑的,两碗是他的。
得,三十文铜钱又花出去了。
吃饱喝足,桑桑也觉自己一下满血复活了,虽然依旧觉得路途遥远,但坚持坚持,还是能走回去的。
不过很快,桑桑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又多余了,沈焰直接包了一辆驴车,这下,两人都不必走路了。
桑桑一边因为不必再长途跋涉而松了口气,一边却又再次为这花出去的几个铜钱心疼。
恩公真的是太能花钱了!
驴车摇摇晃晃地往西田村而去,小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到家了。
沈焰轻轻松松地将东西搬回家中,桑桑则是进了厨房,将方才买回来的一应调料都一一分门别类地安置好。
这些可都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可珍贵了。
沈焰道:“我出去一趟,把门关好,谁喊都别开。”
桑桑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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