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在这啊？”
确定我身份后，他明显松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不少。
“你知道刚才那老头是谁吗？”
“不是门卫吗？”
鸭舌帽立马提高嗓门：“他是鬼！”
说话间，那老头从屋里走了出来，怒喝道：“你这畜生，分明是含血喷人！”
“你看看我哪里是鬼！”
除了不安，我心里更多的是懵逼。
他俩都说对方是鬼，我完全是蒙在鼓里。
鸭舌帽和老头一左一右的站在我两侧，我像个裁判似的被夹在中间。
老头慢步走向我，把胳膊递在我眼前：“你自己捏！”
我将信将疑的把手搭上去，这一下还真感觉到了温度！
妈的，越来越懵逼。
棍子打在的鸭舌帽身上，反馈回来的触感不会有错，老头身上也热腾腾的。
这些年见的鬼比人都多，鬼身上的凉气是一种近乎凉水的刺骨，不是单纯的冷。
从判断上看，这俩人都没什么问题。
可我知道，这俩人现在有一个在撒谎。
鸭舌帽突然怒吼一声：“信我！我没必要害你！”
我摇摇头，顺势往后退了几步。
情况不明朗，我只信自己。
老头一个劲儿冲我招手：“小伙子，千万别上当！”
我深吸几口气，半闭着眼睛，屏蔽外界所有信号。
突然，我想到一件事——佛珠。
刚才，鸭舌帽往我脸上砸的佛珠还扔在地上，接着微弱的光亮，我能看见佛珠的正中间挂着一个玉质吊坠，应该是佛像。
所有神像只要被雕成了，未必会成为克制邪祟的法器，但绝对是护身的宝物。
鸭舌帽既然能随身携带这东西，就说明他一定不是鬼。
那，这老头……
人一旦有了判断，心里的天平就会带着腿，我开始有意识的朝着鸭舌帽靠近，但依然保持个相等的距离。
鸭舌帽回头看了我一眼：“你跟我走，我保你安全。”
我刚见到保安老头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说罢，他率先开始往后退，稍微犹豫了几秒，我也随着他往后走。
形式不明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慢慢往后走，奇怪的是，那老头只是在门口远远的盯着，根本没阻拦什么。
这个状态就很反常，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一直退回到楼道，鸭舌帽从怀里掏出一根拇指宽的红布条，一道道缠绕在门锁上。
“你这……”
鸭舌帽使劲打着扣子：“我太爷爷是喜丧，这是他出殡留下的布，能辟邪。”
等这一切做完，他才长呼一口气：“你家人也住在这？”
“是、是啊。”
“那你为什么不白天来啊？”
我越来越觉得这小区不简单，便反问道：“你不也是晚上来的？”
“我是刚从外地赶回来，这才晚上来的。”
突然，他一抹手腕，惊慌道：“哎呀，佛珠没拿回来！”
“这可咋整啊！”
……
鸭舌帽突然开始变得慌张，嘴上不住嘟囔着：“没有这佛珠，咱俩恐怕熬不过这个晚上！”
“这地方有啥说道啊？”
鸭舌帽立马愣住了，反问道：“你家人不是住在这吗？”
“是啊，住在这，也不代表我什么都知道啊。”
沉默片刻，他突然把门口的红绳摘了下来，一手抓着我胳膊，不由分说的把我往外拽。
“你干啥啊？有话好好说呗！”
鸭舌帽也不吭声，只是两手发力，把自己脸憋的通红，硬是把我从门口推了出去。
“嘭！”
厚重的楼道门重重关上，多层玻璃把外界的声音隔绝，鸭舌帽在里面说了什么，我只能含含糊糊听见一些，但根本听不懂什么意思。
“神经病！”
我不由地低骂几声：“这小区里就没有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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