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熙京公寓。
客卧软床上的人还未入睡，室内窗帘拉的严实，卧室一片黑暗，静谧。
少年平躺在床上，单腿微微曲着，手背放额头处，双眼闭着，如果不是另一只手在床边轻点着，还以为江衍睡着了。
江衍只是在想，今天他从一开始都没打算隐瞒他俩的关系，甚至付呈俞还故意找茬，沈卫今天也在场，丝毫没有要问和护着的意思。
如果沈家在京城不护着她，她母亲又去世了，十七岁的年纪，独自居住……
他敢肯定，沈洛先前不知道他们和付家是对家，仅凭一些人就能猜测到，今天在宴会上本能脱身，只是故意为之，给他创造机会，让付家吃了闷亏。
南城……
沈洛在南城应该还有亲人，只不过她这几年两地奔波，明明还是个小孩，想到这，江衍心里像闷了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
第二天清晨，沈洛意外起的比江衍早，江衍出来的时候沈洛正在餐桌旁喝牛奶，还神清气爽给他招了招手，“早啊。”
江衍头发有些乱，随意抓了抓，给她面前放了包吐司，“别空腹喝奶。”
瞥了眼表，还不到六点，挺意外道，“你今天不困？”
沈洛边开吐司边摇了摇头，眉尾轻轻上扬，“不啊。”
沈洛等江衍洗漱完，半点的时候两人出了门，卡着点进教室，这会儿都在站立早读，秦述余光注意两人来了，朝后撤了一步，眼睛依旧目视面前的英语课本，却开着小差，“衍哥，有充电宝没，我手机关机了。”
“没。”
“沈洛呢，你有没？”
同样的回答，“没。”
秦述有些无语，“你们都不充电的吗？”
沈洛，江衍，“……”
董艺可听的有些无语，“你刚来手机都没电？？”
“我昨天玩回来直接倒头就睡，忘记江了”
“忘记什么？”
“忘记充电了！”
江衍，沈洛，董艺可，“……”
秦述，“！”
杨俊峰不知道怎么进来了，还站在他旁边，他一点都没发觉到！他就说后面俩人怎么那么沉默！！
“就四十分钟的早读，你都忍不了？手机交了，下午放学带回家。”
秦述看了眼埋头苦读的董艺可，有些无语，“……”
“看她干什么？快点！你看你上次考的分数！”
秦述交了手机，早读结束后，所有人如释重负，补觉的补觉，接水的接水，秦述有些生无可恋的转身趴在江衍桌子上，“你们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沈洛唇角上扬，没忍住笑了了，“看见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你旁边了。”
秦述故作叹了口气，“衍哥，午饭靠你了，我想吃华语居。”
江衍嗤笑了声，随意翻了页课本，“你怎么不去吃满汉全席”
“华语居是啥？”沈洛没听过。
“一家特别好吃的酒楼，就离我们学校一个路口，真的非常好吃！”
董艺可插了一句，“你怎么不说他家每次都要预约，而且人均这个价。”说这抬手比了个数。
沈洛啧了一声，“你还挺会吃。”
“衍哥有卡啊！”
董艺可白了他一眼，转身回去补觉。
“尝尝吗？”
江衍手掌撑着下巴，目光落在旁边女孩的脸上。
沈洛也学着他，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她甚至能从他眼里看到自己，少年捏了捏她的手指，音色如清晨的阳光一样温柔，“里面有些菜你应该喜欢。”
沈洛眉眼弯了弯，“好。”
秦述更无语的看着他俩，江衍谈了恋爱和没谈恋爱完全两个样子，他什么时候见江衍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
“得，我是个电灯泡。”
沈洛促狭地笑着，“不愿意也可以不当啊。”
没有手机也没有现金的秦述，“那怎么会，必须愿意啊。”
为饭折腰的秦述。
……
上午第三节语文课的时候，江衍无聊的转笔，忽然注意到旁边的人已经20分钟过去了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双手放在课本上，另一只手机还拿了一支笔，头微微低着，如果不是闭着的双眼，他还真以为这姑娘在认认真真的听课。
江衍，“……”
不是说不困吗？他发现沈洛一个特点，就是无论上午上什么课，无论前一天晚上几点睡，只要早起，上午必困。
之前是一二节课的时候，一下课就趁着课间小憩。今天倒是没见她困，而是困点在这儿。
注意到老师的视线，江衍手在下面轻轻地扯了下她的衣角，然后！他就亲眼看见女生眼睛睁开，努力让自己清醒，面色平静，甚至还装模作样地翻了页课本，若无其事地转了圈笔。
江衍，“……”
老师扭头继续看向PPT，江衍面无表情的伸手替她又翻了两页，声音压低，“讲后面的文言注释。”
“小睡神。”
沈洛彻底清醒了，“……”
咳……不知不觉又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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