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赫脸上一副“你是认真的吗”的表情，他很难相信那篇文章的最后居然是这么一句无关痛痒话。
作为一篇预警博文的作者，这个人提前一个多月就发现了怪物化的存在，揭露了数条怪物化的特征，他怎么可能会提这么一条无用的建议呢。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有要骗你的必要。”
金大中将手机解锁，递给了李恩赫接着说道：“你可以看看手机相册，我手机里有博文的截图。”
“其实除了保安、半兽人，我还见过另外两只‘怪物’，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小丑男酒吧杀人事件，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李恩赫摇了摇头，盯着最后一句话看了好几眼，才将手机还给了金大中。
金大中开始引导李恩赫思考怪物化的诱因：“小丑男变成一个能自动换脸的怪物，保安和半兽人变成了杀人的怪物，公寓外还有一只大眼怪喜欢偷窥人，尤其是女人，你不觉得这四者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吗？”
“你是说他们变异或者说怪物化后的特征与个体的经历有关？”
“不错，我怀疑这些人变成怪物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病毒感染、射线辐射之类的原因，而是一种强烈的内在情愫驱动，比如极度的愤怒、兴奋、恐惧之类的。”
李恩赫摇了摇头，表明了他还是不同意金大中的说法。
他认为金大中身上的末世主义情愫太重了，在他眼里，金大中极端地鄙视人性，渴望人类毁灭。
“那你认为这个作者所说的‘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小心人？”
面对金大中抛出来的疑问，李恩赫无从回答，这不是他这种小镇做题家能够回答的问题。
于是，金大中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博主发文的时候灾变还没有大规模暴发，怎么可能会提示大家小心‘人’呢？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怪物化无关乎病毒，无关乎人传人，是人就有可能会变异。”
“现在大部分的通信手段都断了，也只有国家和军队还有远距离通信的设施。既然国家已经发出了声明，那么说明还是有人在为国民们的安危奔走，我们姑且等着吧。”
“没准什么时候下一场电视直播就会发布怪物化的成因，真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倒退到需要用电视来获取信息。”
李恩赫总算找到了能够发言的间隙，他开口问道：“所以你下来的目的就是想寻求政府的救助？”
“不，你认为我们这群人之间有总统……嗯，有权贵的儿女吗？又或者是有救世主一样的存在吗？”
“都没有，所以我劝你不要对政府和军队抱有幻想，唯有自救才能存己存人。我下来的目的是想和你们联合，当然首先得排除你们内部的安全隐患。”
……
一楼托儿所，房间里仍旧乱哄哄的，讨论什么的人都有。
超市老板金石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混了进来，他挤在人群里打听消息。
离开了二十多分钟后，金大中和李恩赫再次返回了托儿所。
金大中在人群里搜索靶子，最后将目光“钉”在了托儿所的所长车珍玉身上。
车珍玉孤零零地靠在柱子后面，脸上无神，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看样子应当是在担心她的女儿朴敏珠。
金大中走到了车珍玉身旁，蹲了下去：“我听说你女儿还没有回来，是不是？”
看着金大中走近了车珍玉同她讲话，其他人也安静了下去。
车珍玉抬起头看了看这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她两手抓着金大中的胳膊哀求道：“求求你帮我说说话，求你了。”
“你是想出去救你的女儿，对吧？”
“嗯，”车珍玉没形象地擦了擦鼻下，点了点头，这副模样倒是跟她先前的那般贵妇人姿态判若两人。
“但是你是真的想救你的女儿还是想和她一起死？”金大中一改先前的温和语气，厉声质问道。
“外边像那个长舌怪的怪物不知道还有多少只，你认为你一个人出去能够应付得过来？还是说你是神奇女侠？”
听着金大中的话，车珍玉哭得更厉害了：“那我该……怎么办？我们敏珠该怎么办？”
“敏珠，听名字她一定是一个漂亮又机灵的女孩，遇到这种事，她肯定会第一时间选择避难的。”
“或许她就在临近的某个站点藏着呢，等待机会跑回来。你若是真的为她着想，就更应该好好保全自己。”
“我们想救她就必须从长计议，尤其是应该想办法先把公寓周边的怪物清理干净，你说呢？”
孙惠仁虽然八卦，但是在整个托儿所里论同理心，她是仅次于消防员徐伊景、超市老板娘金善英的第三人。
她将小春放在地上，走到了车珍玉身旁，安慰道：“就是，你得先自己活下来，才能救你的女儿。”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袋饼干，递给了车珍玉，后者将饼干接了过去，低了低头表示感谢。
人群里，大胃王金炳日摸了摸口袋里的火腿肠，又摸了摸肚子，按下了想要出去献爱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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