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南大致地看了看四周,这里的场景并不比战场美观多少,有很多人无法挪动,污秽和血液糊得到处都是,军医的数量明显不够,药生尘一身白衣已然被沾染了大半部分,但本人并不在意,只是在一片脏乱中奔走,企图拉回更多的生命。
胡南卷起衣袖,挑了几个伤得轻的人帮忙做些包扎工作。
药生尘有空时就来指点他两句,教他些简单的处理手段。
到了晌午,胡南深色的衣服更是又深几个度,汗水、新的旧的血液、污秽,都沾了满身。
药生尘走到胡南身边。
“去休息吧,都转了一上午了。”
“我才来多久,你们自开打就没个消停吧,人手又不够,等会儿再说吧。”
“嘿嘿,‘等会儿再说’,这里的每个医生都是这样说的呢,小子,你有当医生的潜质,来不来?”
“能帮到人的话,确实该学。”
“唔,跟我家老板一样,是个善良的家伙呢。”
“司北溟吗?那家伙言语上刻薄了点,但他昨天确实救了我的命,啊,我还没道谢。”
“善这种东西,重迹不重心口,日后还长呢,我会看着你的,我同姓的本家。”
“好啊。”
胡南轻笑,又和药生尘合力绑好了一个人断掉的腿。
好在博望坡一战,规模不是太大,又得益于诸葛亮的谋划,重伤者不算太多,到了太阳西沉,伤者就处理得差不多了。
药生尘勾搭着胡南,招呼他出去,这时背后传来喊声。
“药生尘大人、胡大人,请等等老朽。”
两人转过身,原来是刘备军医里比较有名望的一位老郎中。
老郎中气喘吁吁,有些着急地走到两人跟前,“今日,真是多谢了两位大人了,要不是六大商有那等草药和手段,老朽等人只怕累死都救不过来这么多人啊。”
药生尘拱手道:“前辈客气了,我等只不过是尽了六大商的本分罢了,天色不早了,前辈客套话不必多说,还是早些休息吧。”
“非也非也。”老郎中连连摆手,“是药生尘大人你前段日子问老朽的那个棠心龙舌木,有下落了。”
“什么?”
胡南和药生尘同时惊讶开口。
“棠心龙舌木?真的?”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也太容易,两人反而不敢轻易去相信它。
“是,铁定无疑。”
老郎中向两人走近了些,“老朽前些日子去镇上采购药物时,被新野城一家新搬来的豪户请去上门看诊。”
“等等,你怎么知道那家是新户?那家人又怎么知道你是郎中?”
胡南打断他,这个老先生虽然是军医,身上透露的气息却令他很不安,他不太敢相信这些消息。
“老朽是新野老痞了,这新野城的每个边角都在老朽脑袋里刻得清楚,哪户是新抑旧?老朽一看便知。至于郎中,哼,老朽行医多年,在新野也算有些名气。那日人家去药铺请郎中,周边的人便推荐了老朽,方才识得。”
“抱歉,您继续说。”
老郎中扭了下头。
“在给主人诊脉时,老朽便听得旁边的下人说要不要用那棠心龙舌木给其安魂,所以老朽猜得那家人有药生尘大人您需要的那方药材。”
“那家主人得的何病?”
药生尘问。
“老朽惭愧,并未诊出,只是看那人眼色犯青,眼球里的一根血丝极粗,嘴巴紧闭,老朽试了针灸等许多方子也无法令其开嘴。这不恰好主公出兵,军中亦需要老朽,老朽只能令其另请高明。”
药生尘点点头,“谢过老先生,我们这就去那家人看看。”
“无碍。”
等老中医回过身,胡南和药生尘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直到回了屋,跟众人说了这件事。
司北溟思考了一阵,对药生尘道:“那个症状不是病吧。”
药生尘点点头。
“是蛊。”
胡南转头看向药生尘,“厉害,光听两三句描述就能判断是病还是蛊。”
“是特征太明显了,提一句,你们刚来时说遇到的‘控尸使’,属于诡客的一种,诡客是一个组织,也是一种蛊哦。”
屈枫叶默念了几遍“药生尘”,忽然恍然大悟一样道:“哦!药生尘是那个药生尘啊,那还得是好多年前了吧,现代六大商里流传的一句话:‘六大商绝顶用药者,药生尘,第一用毒者,药生尘,冠绝用蛊者,仍是药生尘!’但是那个时候,这句话说得少,我也没意识到,因为那个时候这句话更多的用的是你的本名,叫......”
“别说!屈少商,我知道您知道的多,这个时候还是忘掉一些好。”
药生尘扑腾的手像一只大鹅的翅膀上下翻飞。
胡南和司星辰倒是好奇了起来,追着问药生尘,但药生尘左右言他,就是不说。
司星辰故作伤心,“好过分,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竟然连个名字都不肯与我说。”
药生尘没好气地道:“你朋友圈列表里那么多没备注的家伙,跟人家聊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那你知道人家叫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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