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怀念梵高啊。
……
一行人在微微小雨中，终于在午时走到了京城。
“主人，主人……”
“皇城到了。”
苏惜言黑暗中感觉到一丝光亮，接着整个人便被拉了起来。
“把她带过来。”耳边传来慕夜澜熟悉的嗓音，轻描淡写般的语气。
苏惜言脚步踉跄地被拖着往前走，因为看不见路，丧失了方向感，走的摇摇摆摆。
鞋子因为地面的溅起的雨水，潮透了。
慕夜澜静静站在台阶前，他看着那个大胆的女人，头发凌乱，遮眼塞口，无比狼狈地被李笙领到了他面前。
心里不由地很不是滋味。
他微微皱起眉，“把她嘴里的布条拿出来，眼睛上的黑布也拿了。”
眼前忽然恢复光明，嘴里也没了阻碍，苏惜言眯着眼适应光，轻轻咳嗽着。
逐渐看见雨伞下，那张俊美而又可恶的脸，摆出一贯的冰冷神情，苏惜言毫不犹豫地闭上眼，开口道，“你……想怎……么样？”
她嗓音喑哑，发音有些艰涩。
见她竟敢装没看见他，慕夜澜忍不住捏了捏拳心，“楚黛，睁开眼。”
苏惜言轻轻扯起嘴角，“我眼……疼。”
话闭，不由又咳了咳。
一路的颠簸，加上手臂上的疼痛，让她的脸变得苍白无血色。
原本美艳逼人的面容，不经意地流露出些楚楚动人的虚弱气息。
慕夜澜眉宇夹的更紧了，一时竟不想看到她这幅模样。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他冷漠道，“李笙，将她送入天牢甲字一号，朕今晚再去审她。”
李笙应声。
甲字一号是天牢最好的囚笼，开有小窗，能见到小小的天空。
饮食和床铺相比其他囚笼，也是最好的。
陛下待她依旧留情吗？李笙瞥着苏惜言娇弱的模样，忍不住又动了杀意。
“晚上……你还是别来了，咳咳，我没什么好说的。”苏惜言淡淡回道。
慕夜澜转过身，仿佛没听见她的话，淡淡补充道，“别动刑。关押即可。”
“是。”
他继续向前，在烟雨中迈上台阶，一步一步，走近他的御书房。
他只是想守株待兔，让她背后的那群人现身，并不是被她虚弱的假象所迷惑。慕夜澜告诫自己。
……
苏惜言被一路蒙着眼，送进了天牢。
天牢格外安静，光线昏暗，一道道竖立的铁栏杆仿佛狰狞的恶兽，潜伏在眼前。
重新带上脚链，手链，苏惜言大老爷似的坐在她的小床上，肚子咕咕地叫了。
“给她送点吃的。”李笙淡淡道。
他隔着栏杆看着她，目光暗沉，“多吃点，机会不多。”
苏惜言咧嘴一笑，“不牢李大人费心，我自当吃好喝好。”
她摆摆手，让他快点滚。
李笙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苏惜言靠着墙，揉了揉手腕，那里被勒出了两道青紫色的淤痕。
没人说话，安静地只剩下手链哗啦哗啦的金属撞击声。
好饿啊，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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