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礼看着玉书轻笑了一声，他轻启薄唇：“你不觉得他们这个样子很愚蠢吗？”
玉书愣了愣，侧头看向他，那双蔚蓝色的眸子闪耀着不知名的光亮。
她问：“为什么会觉得他们蠢？”
礼抬起自己的手，看向自己的手心：“我明明没有对他们做任何的事情，是他们自己困住了自己，要是想死的话，何必求我？”
“他们只是懦弱、胆小！”
“他们每日每夜都陷入在这场大火的循环当中，每天都经历着被火烧死，被海啸淹死的结局。”
“可是你看......”
礼伸手往下一指，玉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跪在地上的人已经磕头磕的头破血流，但是他们还是继续磕头，继续跪拜着高高在上的男人。
“这还不愚蠢吗？”
“无数次......无数次机会......”礼轻轻呢喃着：“无论是被火烧死还是被海啸淹死，他们不是已经死过很多次了吗？为什么还要祈求我呢？”
“之所以一直陷入循环，是他们自己放不下，他们不敢死，他们不敢下地狱，不敢去赎罪，即使一次又一次经历火烧、海啸，那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
礼轻笑一声，看向NPC们的眼神十分冰冷：“要是想死，他们何必依靠我呢？自杀不是最好的吗？割腕自杀、跳海自尽......哪一样不是最简单的？”
礼揽住玉书的腰，修长白皙的手指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他将玉书轻轻往下一带，两人瞬间来到了半山腰上，更加直观的直视这群跪拜在地上的人。
“所以说，一直是他们自己不让自己解脱。”
玉书静默地看着神情逐渐呆滞的NPC们。
她将一把精致的短刀丢在一个NPC面前，启唇：“你不是想死吗？把刀放在脖子上，自己动手。”
齐河：“......？”
什么？
让NPC自己杀自己？
那NPC看到落在自己脚边的短刀，浑身被吓得狠狠颤抖了一下，随后双腿膝盖跪趴在地上，摩擦着粗糙的泥沙往后退了几步。
明显是对于玉书所说的自己动手杀死自己感到害怕。
玉书眯眼：“你不是想死吗？不是觉得自己生不如死吗？现在有机会放在你面前，为什么不动手？”
她的质问不仅让女NPC害怕，其他NPC也纷纷后退着，十分害怕的模样。
“呵......”
玉书冷笑一声。
果然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坏家伙。
“看来礼说的没错，像你们这样贪生怕死的人，就该受折磨。”
为首的NPC颤颤巍巍：“不，不是的！”
“不是什么？你要是真想死，现在就自己动手啊。”
“我......”
“说到底就是怕死。”玉书的声音掷地有声，十分响亮：“既然这么怕死，当初还那么‘勇敢’的去伤害弱小的男生，三番五次将他推入汹涌的大海中。”
“杀人你们都敢！怎么到自己身上就不敢了？！”
玉书的质问让所有NPC都哑口无言。
他们确实怕死，确实不想死......
但是也不想再承受这样反反复复的折磨了。
为首的那个NPC突然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可以看到他的头骨都凹陷进去了一部分。
随后他张开嘴巴缓缓说着：“大人，是我们错了！”
礼挑了挑眉头，似乎毫不在意。
“三年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要是知道那是您，我们根本就不敢......”
“只因为您到来的时候，我们这里连续好几年都没有粮食收成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将您献祭给人鱼王，没想到最后您回来了，我们才发现您竟然是真正的人鱼王。”
“那个时候，又因为您的到来，我们获得了有史以来最值得人贺喜的大丰收，再加上您似乎是完全忘记了以前我们的所作所为，对于大家的欲望和要求都百呼百应......我们确实有庆幸您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在之后还一直庇护着我们。”
“可是......”
“可是什么？”玉书问道。
“可是！都是因为这个山野村妇！当时是她说海底有更珍贵的财富，说人鱼的身体和鳞片价值千金，那之后......那之后我们才聚集了所有村民一起杀害了......”
被指到的女妇人脸色一变，随即慌慌张张地解释：“我没有，是他自己跟我说又宝物的！还让我去村里面散播耀眼！”
为首的男人咒骂一声：“你放屁，明明是你自己要做的，我什么时候指使你了？这些村民也都是自发的好吧！”
他前言不搭后语，明显已经慌了。
村民们听到他甩锅，也纷纷叽叽喳喳的吵起来。
场面顿时一度混乱！
玉书看着他们，嘴角带着嘲讽的笑：“都到现在了，你们还在互相推卸责任！”
礼微微低头俯瞰着这群人，面上毫无表情，他似乎对这件事情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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