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是一直打仗,到1932年过年前才调回北京,当了个团长”
“一直在军队也没结婚,回来发现老三也没了”。
“就这一个儿子了,都27岁了,也没留下香火,我就张罗着给他娶媳妇”。
“在家过了个年就回部队上了,正月回来了两次,说军队缺枪少炮,卖了家里剩下的铺子田地,去买军火了”。
“我就想着,就这一个儿子了,军队发展好了,总能赚回来,就由他去吧”。
“没成想,这一去就是永别”。
“老二回到部队一个月不到,日本人就打进来了”。
“就在热河那边,老二 永远的留在了那里,他的尸体也没运回来,就埋在那。”
“秃党后来送完几百大洋的抚恤金就没管了”。
“家里就靠剩下的那60多亩地维持”。
“就剩下我一个49岁的女人持家,就把地卖了,加上老二抚恤金,卖了院子里4间房子买了两个铺子,家里下人也遣散了,留下老管家帮忙照看铺子生意,两个婆子照顾我们生活”。
“至此我们金家算是绝了后”。
老太太喝了一口茶,面色终于带上了悲色。
“至于我家小儿子,那孩子争气,在学校学习成绩也好,家里也听话,是个乖的”。
“老二1925年走后,家里帮我管家的事,就落在了老三身上”。
“那年他17吧,白天上学,晚上回来帮忙清账”。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老三和老二一直有写信联系”
“老二经常和老三说黄埔和事,说黄埔里国共的思想,老二加入秃党,”
“老三对红党感兴趣,也是25年到26年考入北大,跟那个大钊学习”。
“后来老二时常偷偷卖家里老物件,给红党筹集经费”。
“好像老三进入大学没怎么学习,天天开会搞串联,搞宣传,家里铺子也不管了”。
“老三折腾,我也劝不住,只能由他去,我心想就是理念之争也没多大事,咱们大清不就退下来,也没啥事啊”。
“哪知道,1927年老三跟大钊一起被抓了,当时还抓了一批人”。
“就在外边被枪毙了”。
“我想着老三没了这不能影响老二,就把老三跟老二来往的信件烧了”。
“那些大头兵,果然不是讲理的”。
“老三去了没多久,他们就找上门来”
老太太面色狰狞。
“我老头和老大遗像砸了,家里剩下的老物件被搬走了”。
“家里来往信件都搜查”。
“也幸好知道老三出事了花钱托关系,找老旗人帮忙,要不这家当时就被抄了”。
“我也不知道流落到哪去了,我当时就想着,我只剩下老二了,家不能没了,这是祖宅,要是老二回来他住哪?”
王颖两眼发红,哽咽的说道,“老太太,您节哀”。
老太太这时心情也平复下来。
“王丫头,我这都花甲之年了,中年丧偶,丧子,这些年战乱不断,什么没见过,难过的日子都过去了”。
“我看的开,没事”。
“难为你们这些人听我讲我家务事了”。
“至于这后院,你们要是查完户口了,我就算最后一家了”。
“这后院三间东厢房加上耳房,以前是老管家和两个婆子住的”。
“那两个婆子打去年发回家养老了”
“老管家也没有儿子,去年就去了”。
老太太站了起来,一双小脚巍巍颤颤。
易中海上前想扶着。
老太太挥手,“小易,不用,我老婆子还走的动”。
老太太指着院子说。
“自从33年老二去了之后吧,我也没那么多精力照看院子”。
“养下人打扫得多大花销,世道又乱,于是除了最早卖出去的4间房,何家,袁家,剩下的都出租了,也省的维护打扫”。
“后来日本人来了世道就更乱了,像小易,我记得是37年来租的对吧”
易中海回道,“是的老太太,我37年逃进北京城的,那时候租房子,是您家管家帮忙办的”。
老太太接着说,“日本人来了,生意不好做,外面铺子也维持不下去,那时候管家的媳妇生了大病”。
“我就想着,老管家给我家抗了一辈子活儿,儿子也跟着我家老二上了战场,没回来,女儿也嫁出去了”。
“人一家子跟着一辈子,我家也断了香火,本来就是相依为命”。
“我就做主张把铺子卖了,那年是42年吧,结果钱花了人没救回来,老管家身子也垮了,他比我还大两岁呢”。
“铺子卖了没了生计,就靠着这院子租金过活,大家都不容易,许家孙家刚来的时候还交不起房租,让他们晚了两个月交的”
“院子里邻居都还不错,虽然穷,但是还是互相帮衬着过了”。
“45年日本投降,秃军进城,过了两年安生日子,就是人头税收的高,连我家几个老伙计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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