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小房中,突地亮出了一线昏黄的灯光。
小宝在树上轻声道:“大哥,那是诱敌之计!”
徐文灵极一触,闪身入房。
约莫半盏热茶工夫,一声尖锐的口哨响了起来。接着,每一个角落响起了低声和应。看来,整座“鬼屋”,都已布满了“五方教”的徒众。
徐文暗忖:这实在太巧了。如果“妙手先生’没有赶回,自己没有恰好到达,“鬼屋”之秘被“五方教”发现,那么今夜之局,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暗角里,隐隐可见幢幢人影,不时浮动。
这亮起灯光的房间,被层层包围住了。
四条人影,欺身房门之前,各执长剑,互打一个招呼后,冲入房中……
“哇!哇!”
惨号划破死寂而诡橘的空气,四条人影几乎是同时倒射而出,落地有声,不动了。
“嗖!嗖!”连声,十数条人影同时涌现小院之中。当先的,是一个锦衣银髯老者。看来,他便是所谓的统领了。
银髯老者沉声向房门发话道:“蒋尉民,出来答话!”
没有反应。银髯老者前身后剑手中最魁梧的两名一挥手,道:“冲!”
两名剑手各个暴喝一声,长剑横斜,护住头面,向房门射入。进去之后,却没了声息。在银髯老者命令之下,又有六名剑手冲入房中。可煞作怪,进去的,如石沉大海,连半丝声息都没有。
外面的有些头皮发麻。
银髯老者一看情况不妙,栗声大喝道:“蒋尉民,你当真龟缩不出么?”
房内有了回应;“阁下报个名!”
“‘五方教’总坛武士统领尹超!”
“意欲何为?”
“奉教主之命,请朋友到敝教一行。”
“是如此请法么?”
“朋友爽快些,出来吧!”
“如果区区不愿出见呢?”
“‘鬼屋’将被夷为平地!”
“阁下能办得到么?”
“无妨等着瞧!”
“今夜一共劳驾多少朋友?”
“不多,武士百名!”
“少了!”
“什么意思?”
“区区既开杀戒,百名之数嫌少了!”
银髯老者嘿嘿一声怪笑道:“蒋尉民,少逞口舌之利,你如再不现身,本统领要下令火攻了?”
“姓尹的,你认定区区是蒋尉民么?”
银髯老者一窒,道:“别仗易容之术蒙人,决无差错!”
“如此你认认区区的手法……”
话声中,只见原先冲入房中的八名武士,鱼贯而出,到了院中,突地一个接一个地栽了下去,死了。
这情景,使所有在院中的“五方教”人等亡魂大冒。
银髯老者略一检视,突地骇呼道:“‘摧心剧毒’!”
房内传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道:“尹超,你居然也会辨认这奇毒!”
“你……到底是谁?”
“何不进来一叙?”
银髯老者愣了片刻,栗声道:“别弄玄虚,老夫忍耐力有限!”
“你不能忍耐又待如何?”
“把你一家举行火葬!”
“你试试看?”
“准备!”
人影闪晃中,齐齐退后三丈,每人手中多了一个黑乎乎的圆球。
银髯老者撮口一声厉哨,四周立起应和。
“做个样子给他看!”
一名武士脱手把黑球掷向一丛花树,“轰”的一声,翠绿的花树熊熊而燃,照得全院一片通明。
原来这黑球是火种,如果对方将黑球齐掷,这座“鬼屋”势必变成灰烬。
“手段够辣!”
喝话声中,一条人影闪现门中。
惊呼之声,响成了一片:“‘地狱书生!’”
银髯老者老脸全变了色,目中尽是骇芒,厉声道:“原来是你!”
徐文冷冷地道:“尹超,今夜你得留下!”
身形似电,扑向银髯老者。
银髯老者心知无法与“地狱书生”抗衡,早存戒心,当徐文一扑之际,他已极快地隐入黑暗之中。徐文一着扑空,恨得牙痒痒的,那批手下剑上却遭了殃,出手之间,已有三人栽了下去。
也就在这混乱当口,“轰!轰!”连声,火势熊熊而起,一间小院,登时陷入火海之中。
徐文气得七奔冒烟,身形似魅,来往穿梭,见人便杀。
这批武士,较之使者级的要差一筹,连逃命的余地都没有。
惨号!
暴喝!
加上房舍燃烧的哗剥声,交织成了一首恐怖的乐章。
在徐文搜杀之下,多数的已是见机而遁,那逃不及时悉数丧命。
“大哥!”
徐文赤红的双目一扫,小宝已到了身边,当下焦灼万状地道:“宝兄弟,令尊他们……”
“不妨事,他们藏身之处烧上三年也烧不到。”
“总不能让火势蔓延开来,这是城里呀?”
“至多烧掉这小院,三面是空地,还有风火墙阻隔倒是后面有间阁楼与这院只一条小巷之隔,必须切断才行。”
“在哪里?”
“请随小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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