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野种,没资格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而李刻也不敢承认,他堂堂一个李氏集团的总裁,竟然被一个几岁大的小姑娘的眼神吓到了。
说出去谁信。
李诺诺脸色发白,李刻会打自己,会公然侮辱自己,这些都在李诺诺的意料之中。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千万个不愿意让小安宁看到的画面还是被女儿看到了,她心疼女儿不该承受这些,也不该看到这些,她本该被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现在却换她站到了自己身前护着自己。
李诺诺的内心苦涩又欣慰。
听到李刻竟然话中带刺地骂起小安宁来,李诺诺再也压不住胸腔的怒火。
“李刻,我警告你现在就给我的女儿梁安宁道歉!
她只是个小姑娘,她没曾受过你李家一粒米一滴水的恩情,你没资格辱骂和践踏她!”
“李刻,你侮辱我我尚且还能忍受,但梁安宁是我女儿,是跟李氏毫无关系的人,你不道歉,那就别怪我对李家乃至李氏集团不利!”
李诺诺的声音很冷,像是十二月冰雪天的冰碴子,硬得硌人。
她可以承受来自李家的怒火,并且这也是她要布的局之一,她就是受够了李家的压榨,要彻底与之割席。
但,一切的错,一切的评判,她都不愿自己背锅。
她要李刻来做这个恶人,她走得理所当然,不给旁人留把柄诟病梁氏集团。
只是,她还是想得太好了,也低估了女儿小安宁想要保护妈妈的决心。
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并不是非要有所谓的救赎与所谓的避风港。
她们就是彼此灵魂的依靠,彼此的避风港。
“呵,李诺诺……现在你倒是知道硬气了,当年在我家狗盆里讨食时,可没这底气啊!”
“你还想要我跟一个几岁大的小野种道歉,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她又算什么玩意儿……一个没爹的野种,你爸都死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梁家的种啊,梁家儿子没了也没生个孙子后继有人,香火都断了还硬气什么,早点把该属于我李氏集团的名额交出来,否则我便以李氏集团CEO的身份对标梁氏,早晚搞垮梁氏!”
“届时,我看你还能跟我横到什么时候……”
李刻面目狰狞,面对李诺诺突然的硬气,只觉得她反了天了。
他早就习惯了李诺诺对自己的低眉顺眼,他要她去嫁个将死之人,她便乖乖去嫁!
可是这嫁出去后,他便察觉到自己对李诺诺的掌控竟然越来越偏离轨道。
梁氏集团的“茧羽丝织”她死活不以20万的价格卖给李氏集团。
那好,他也加价了。
但李诺诺就是不识好歹,死活也要把那项织造技艺当做所谓亡夫留下来的“礼物”,任何人都触碰不了,任何人都买不下来。
但这次的丝绸之路大展,李诺诺偏偏就背信弃义把自己所谓的规矩给破了,直接与秦音这京市来的小妮子合作了。
那是本该属于李氏集团的利益,凭什么李诺诺可以擅自做主?
简直就是反了!
“闭嘴,你没资格作践我的女儿,你一口一个小野种,好像没有父亲的女儿就该是个野种,那你不也没亲儿子给你传宗接代继承李氏么。
哦,你李家家主当然后继有人,你儿子植物人躺在病床上十年了呢……”
李诺诺精准命中李刻的软肋,如果说她的软肋是自己的亲女儿梁安宁,那么李刻的软肋就是他不成器的儿子,一个躺在病床上十年连拉屎拉尿都只能护工帮忙的亲儿子!
可以说,只有所谓“最亲的一家人”才能触碰彼此的软肋,也知道怎么才能给对方致命一击。
譬如此刻。
李诺诺的话,再次让李刻应激,他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自己的植物人儿子其实已经瘫痪十年了。
今年,才好不容易有了点意识,手指也能动弹了,眼睛也睁开了,只是要说话……恐怕还要很多钱继续做康复训练。
“贱胚子!
就你也配提起李星浩,他是你哥!!”
李刻气得浑身颤抖,他当然得意梁氏集团没了儿子后继无人,但他李氏集团现在面临的状况也没比梁氏好多少。
他的亲儿子因为一场意外突然中风出事,请了多少业内医生也救不了,只能保守治疗眼睁睁看着他成了植物人,十年植物人他这个做父亲的好几次想要再生一个儿子。
只可惜,他本就是弱精患者,能生出李星浩这个儿子也是让他的妻子试管几十次,最终耗尽了妻子的生命才生下来的。
这些所谓的传宗接代的“痛苦”,加注在妻子身上的苦,与他而言都是一场“生育成本”罢了。
成本消耗的多,代价也太大,但他好歹老来得子了!
“他是我哥?李总您也知道他合该是我名义上的哥哥,在我还没被发现不是你的亲女儿之前,我们是以亲兄妹相处的……”
李诺诺的声音越来越冷,好像一把铁锹想要彻底凿破冰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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