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第一次参加系统内部的培训,地点在大连,住在黑石礁附近的半山。宾馆很僻静,难得的是角落里居然有这一丛婀娜多姿的嫩竹,很是宜人。半山上的“琴”“棋”“书”“画”四个字中的“琴”,很卡通的样子,只是它高高地悬在半山间还是有点脱俗的风韵。宾馆里的小桥流水,休闲区的后面是游泳池。因为早来的缘故,那一晚,剑光独自在泳池中呆了很久,熄灯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月光下旖旎的微波。不知不觉想起了毛毛。她在这样的夜晚身在何处。
宁静的月光 洒过窗阑,一道道,一行行
仿佛是分隔你我的时间沟壑
你离开,把我留在时间的另一边,
时间也没有把我带走,
我仍然 留在原处
月光如线,在水面上欢快的跳跃
记忆如水,在我的掌心一滴滴流失
忽然 想起某年某月 你微笑的脸
那张脸 模糊了
想你的感觉却撕心裂肺的强烈
曾经以为的风花雪月 曾经以为的地老天荒
在时间的洪流中竟消失的无声无息
原来
一辈子也没有那样长,爱过、痛过、余下的只是如白驹过隙的时间。
秦风是一名法医,和阿斌、剑光都是高中同级不同班的同学。这几天心里很不平静,发生的一件事让他痛苦的反思:一直以来被一种安逸的假象蒙蔽着,不知自己的无知和笨拙。不仅如此,还在随波逐流中放纵自己,消磨了工作责任感和对细节的敏锐。直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的自信心受到重创,深陷一种自责之中。
那是周一的傍晚,秦风接到宋队的电话,案情很简单,初步认定为意外坠落造成的伤亡。死者为女性、28岁。秦风对伤者的皮肤,肝脏、胃、脑做了检查和化验,无中毒、机械性伤害基本可以排除他杀,确定为意外坠落。
死者的父母没有来,出事时同在现场的丈夫泣不成声,情绪几度失控。远道赶来的死者的姨夫姨妈帮着打点后事。
秦风换好衣服准备回家,通过医院曲折的过廊时,一个哭红眼睛的姑娘拦住了他,却不说话低着头只是哭泣。
“有什么要说的可以直接和负责案件的宋队反映。”秦风坦然地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推脱。她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秦风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心里只是想:她一定不了解,刑警和法医的关系。法医是案件取证阶段的参与者,案件的处理是由刑警执行的。
“我是法医---”秦风试图解释一下职权范围。但那女孩的回答却令我惊讶。
“我知道。”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他们在过廊边坐下来,秦风细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22-23岁左右,应该是在上大学吧,体态很苗条,皮肤白皙,清秀的面庞这时笼罩着难言的苦楚,眼神很清澈,是个聪明伶俐的人。
“我表姐是冤枉的,一定是。他们错了。”她垂下泪来。
“有什么理由吗?”秦风小心的问。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她说出尖锐的理由,那样自己刚刚上报的报告就成了笑柄了。
女孩摇摇头。秦风暗松一口气。
“我不想和他们说,”她抬起头泪光盈盈地望着秦风,她所说的他们应该是指负责闻讯的宋队和熊祥。
“因为我的理由他们不会接受的。”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纠结在一起。
“你说吧,看看我能否帮你。”
“你有没有觉得他在演戏,在说谎。”
“他是谁?你表姐夫?”秦风问,事实上闻讯的时候,秦风并不在场。这时秦风又犯了一个“装腔作势,好为人师”的毛病。“你知道很多人在潜意识当中都有表演欲,所以当被问询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表现出一点夸张。这可以理解。法律是需要切实的证据的。单凭直觉是没有说服力的。”
她看了秦风一眼,那样的眼神,秦风永远也忘不了。眼神很伤人,蔑视的惊讶加上痛心的失望。她摇摇头,不知是对秦风还是对自己。她站起来要离开。
“慢着。”秦风把自己的电话给了她,“有什么线索可以直接和我联系。”
她索然的走了。
秦风回到了停尸间,对死者心、肺又进行了化验,毫无结果。心情沮丧起来。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女孩说的是有道理的。但答案究竟在那里?
窗外雨下得很急,烟雨中的都市宛如漂浮在空中的海市蜃楼,若隐若现。
他会使用迷幻剂吗?秦风心头一震。仿佛划过天空闪电。那一定会在肝脏和大脑中留下痕迹的。秦风回到局里取了药剂重新分析。
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
“”是女孩骗了我,还是他骗了我,或者自己骗了自己。”秦风一度恼羞成怒。
秦风借到案件的问讯记录。希望能查出一些眉目。死者丈夫的记录中规中矩地描述着他们一起上山,观景,失足的过程。
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他们很幸福地欣赏天地美景,她甚至吟诵着唐诗。却不知厄运已经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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