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必程不器自证，师徒二人都觉得十分合理，毕竟与他相识、相处如此之久，对他贪恋美色的行为都看在眼里。
但其实程不器此时还是在撒谎，在用贪淫好色作遮掩，不过这世上只有柳茹玉一人看得出他是假风流、真深情，否则不会对风韵成熟、美貌无双的李元霞，两次都能及时刹车不做男女承欢之事。
听着程不器的平淡讲述，李婉秋确实越想越后怕，只觉得眼前此人心思算计高于常人太多。
“你究竟想说什么？”
程不器没有回答李婉秋的话，只是目光聚焦在李元霞身上。
“至于你大白娘子，小白娘子登门求助于我，让我帮她从铁鹰卫取解毒药时，我的心思就是带有杀意的，当时你们俱不知晓，我看似独身一人跑去帮你解毒，实则还有几名王府的叔辈家将暗中跟随。”
“当时的情形你也应该记得，若是你醒来之后没有好脸色，那我也许就会忽然暴起杀人了，当时面对你带有七八分的戒心。”
“不过之后你面色和悦，对我故意摸遍全身的无礼之举没有怪罪，尤其是还提到了与我母妃认识，是我母妃的故人，我才暂时放下杀心，逐渐起了将你收归利用的心思。”
“随后咱们再有交集，就是我主动拜访，拉拢你们一起刺杀皇帝了，这里很明显就是要将你们当剑使了。”
李元霞压住内心震撼惊惧，只是瞪大双眼看着程不器，看着这个自己甚至还起过真心相伴、嫁她为妻之意的小郎君，此时彻底明白过来，从一开始就在他的一切算计之中。
“最初是想杀你们，防备住了你们的杀心之后，就想利用你们，这是我之前的态度，当然了，也不完全否认对你们这对师徒花美色的贪恋，但只是一种臆想，我不会真的上手乃至要了你们身子。”
“说句实话，我若不是为了让玉夫人高兴，今天都不会跟你们说这番话。”
“那你今日说出来，是为何事？”
李元霞强力压住内心情绪波动，李婉秋则已惊惧地呆在原地，因为她刚刚听程不器的讲述时，不仅感受到了他较之往常毫无热情的冷漠，甚至带有一丝悲凉杀伐之意，好似对师徒俩已经觉得没有利用的必要可以尽管除去一样。
程不器竟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没什么，就是今天将话说明白，再给你们两条路选择，将咱们之间的事拿出来彻底解决一下而已。”
此时不用程不器多说，李元霞都猜得到两条路肯定有一条死路，就是李婉秋都看得出程不器的用意，只是都尽量保持着平静。
这样的交谈，这样的杀意，都来的毫无征兆，让见惯了江湖杀戮的李元霞都措手不及，越发畏惧于程不器的善变多疑。
“好说好说，这第一条嘛，就是后天出城，去见一下你的那位关靖师兄，将我前几日的话带到，可以与他们同路自行离去，回楚地也好，继续留在长安也罢，都不得再回我威王府，你们二人再与我无半分瓜葛！”
李元霞听见这一选择，首先是意外，其次才是惊讶欣喜，李婉秋则是面露喜色，只差当即答应。
但程不器怎会如此轻放二人，只是继续平淡开口，立时让两人心境沉入无底深渊。
“不过呢，我为人行事的风格你们也见识过了，我的性格你们也算比较了解了，我也承认本人心情总是有阴晴不定的变化，性情偶尔也会有黑白颠倒的逆转。”
“所以，我要说的是，我自己都不敢保证我会放过你们，也许我此时愿意放你们离去，明天早上就改了主意，会派王府的家将、杀手追上去要杀了你们，这一点我自己都觉得有很大可能，毕竟你们对我毫无恩情、好意，甚至还有刺杀之仇，从理性的角度来讲，我是没有理由放你们离去的！”
“之所以此时我觉得可以放，是因为当面多少有两分抹不开面儿，不想看着香艳佳人当面陨落，可一旦你们离开王府，不在我眼前晃悠，也许我就狠得下心肠，要取你们二人性命，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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