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鹰斜倚在树干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他的披风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目光却落在灵蛇腿上那只弩箭上。此刻见灵蛇狼狈倒地，他心中的郁气总算舒坦了几分。
"灵蛇，你不是最擅长伪装吗？"白鹰慢悠悠地站直身子，指尖把玩着一枚锋利的骨刺，"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发现，看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那些雕虫小技都没有用！"他的声音刻意压低，却字字带着讥讽。
灵蛇的毒蛇从颈侧昂起头，嘶嘶吐信，仿佛在应和主人的怒意。它强撑着站起身，腹部传来的剧痛让它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但眼中的阴鸷却丝毫未减。
"呵......"灵蛇忽然低笑一声，笑声嘶哑却透着危险，"白鹰，别高兴得太早。"他缓缓抬起头，月光下，他的瞳孔收缩成两道细线，"这次是我大意了......但你的本命神瑶已经被毁掉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鹰的骨刺已经抵在灵蛇咽喉三寸之处，而灵蛇的匕首也距离白鹰的眼球只有毫厘。山风骤然静止，连枯叶都悬停在半空——直到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轰鸣打破了这死亡般的寂静。
"锵！"金甲将百斤重的铜斧狠狠砸进两人之间的岩壁，飞溅的碎石在月光下如同迸散的血花。这位黑巫族最强壮的战士双臂肌肉虬结，铜斧柄上缠绕的兽皮还在微微颤动。
"你们两个蠢货！"金甲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他粗壮的手指轮流戳向两人，"灵蛇，你那匕首上的毒药见血封喉；白鹰，你的骨刺要是再往前半寸，你们平时在怎么争斗都无所谓，怎么能够这样以死相拼！"
灵蛇的毒蛇缓缓垂下头颅，但眼中的恨意丝毫未减。白鹰则若无其事地收回骨刺，在袖口擦了擦指尖并不存在的血迹。两人都清楚，在黑巫族这片土地上——昨天的盟友可能是今天的敌人，而今天的死敌或许明天就会并肩作战。
金甲用斧柄重重杵地："听着！白巫族那些杂碎正在山谷里布阵，等黑虫带着新炼的蛊毒回来......"他咧嘴露出獠牙，"到时候有的是机会让你们算这笔账。现在——"他一把揪住两人的衣领，"要么现在互砍至死，要么跟我去宰光白巫的人！"
月光如银，将三道身影拉得颀长。灵蛇缓缓收起匕首，衣服上的血迹在清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盯着白鹰的眼睛，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白鹰，你我恩怨暂且记下。"说着猛地甩动匕首，在岩石上激起一串火星，"待宰光白巫族那些杂碎，我们再算这笔血账！"
金甲的铜斧"轰"地楔入地面，震得碎石簌簌滚落。他弯腰捡起一截断箭，在指间灵活地翻转："灵蛇，你倒说说看，那些白巫鼠辈到底来了多少人？"粗糙的指腹摩挲着箭簇上的倒刺，眼神锐利如刀。
灵蛇的竖瞳在黑暗中收缩成细线，毒蛇昂首吐信："连靠近谷口都做不到......"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几丝黑血，"至少有四名大巫师坐镇，还有......"声音陡然转冷，"他们驯化了山谷里的很多厉害的毒虫，那些毒虫连我都感觉有些棘手。"
白鹰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漆黑的羽毛在月光下根根竖起："看来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终于露出马脚了。"他狞笑着指向山谷方向，那里隐约飘来草药燃烧的苦涩气味，"那些村民就是他们的死穴！"
金甲的铜斧重重砸进地面，震得碎石飞溅，几只蛰伏的毒蝎仓皇逃窜。他粗壮的手臂上青筋如虬龙般暴起，在月光下泛着狰狞的光泽："黑虫带着那些俘虏一到......"他拖长了音调，声音里带着嗜血的快意，"那些白巫伪君子敢不敢用毒术？敢不敢让无辜村民给他们陪葬？"想象中的画面让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
灵蛇忽然浑身剧烈颤抖，盘在他头上的毒蛇昂首吐信，鳞片间迸发出诡异的黑光。待他再度开口时，声音已冷得像万年玄冰："白巫族那些道貌岸然的杂碎......"他布满鳞片的爪子狠狠插入岩土，"表面装作正人君子，暗地里用毒的本事比我们黑巫族还要狠毒十倍！"毒蛇突然暴起，将一只误入战圈的夜枭绞杀成碎片。
"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灵蛇的眼中迸发出疯狂的光芒，"那些村民就是他们的死穴！"他猛地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膛上密密麻麻的毒疮，"没想到他们在那件上还抹了这么毒的毒药要不是我自己配的解药，恐怕现在我也坚持不了了！"黑血从伤口渗出，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
白鹰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笑，白色的长袍无风自动："好！那就让他们也尝尝被毒术反噬的滋味！"他从怀中掏出一瓶幽绿色液体，"这是我珍藏的腐心蛊，正好给那些白巫尝尝鲜！"
灵蛇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冷静，毒蛇缓缓垂下头颅："等灭掉白巫族......"他修长的手指在岩壁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我们就能通过毒物控制世俗间的强者。"鳞片缝隙间渗出黑色的黏液，在月光下勾勒出一幅诡异的地图，"那些贵族、将军、甚至皇室......都将成为我们的傀儡。"
金甲的铜斧突然发出嗡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野心："到时候黑巫族的毒术将传遍天下！"他狂笑着挥动巨斧，将一棵古树拦腰斩断，"修炼资源、珍稀药材、甚至......"斧刃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寒光，"长生不老的秘密！"
三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织成诡异的剪影。远处传来夜枭凄厉的鸣叫，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腥厮杀预警。灵蛇最后看了眼山谷方向，毒蛇突然立起，对着黑暗发出刺耳的嘶鸣："明天日出之前，我要让白巫族的圣坛......"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化作一声冷笑，"变成我们黑巫族崛起的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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