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步凡眼神闪过一抹诧异。
可随即他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梦见夏菊以后变得不好，这才对夏菊爱搭不理？”
李信德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算是默认了步凡的话。
“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本应明理通达，怎么会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就冷落自己结发妻子？”
步凡缓缓摇头，似乎对李信德的这种行为感到既失望又无奈。
“先生，我也....但那梦境太过真实，仿佛亲身经历一般，让我无法释怀。”
李信德被说得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步凡。
“来说说看，是怎么样的一个梦？”
看着李信德模样，步凡顿时很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梦能让一个人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我梦见小菊她不再是那个温柔贤淑的女子，而是为祸乱天下，让世间生灵涂炭的女魔头。”
李信德低垂着头，轻声说道。
步凡内心一惊。
祸乱天下的女魔头。
或许在不知道夏菊前世会成为祸乱修仙界的魔门女帝，他多半会觉得李信德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但此刻。
他却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哦，我倒是想听听夏菊怎么成为女魔头了？”步凡故作轻松地笑道。
“我也不知道小菊为什么会成为女魔头，但梦里小菊身穿黑袍，手中拿着一柄散发黑气的手杖，
所过之处，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四处逃亡，处处皆是哀嚎绝望。
人们甚至为了抵抗她的暴行，纷纷崛起，组成联盟，誓要铲除小菊。”
李信德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努力回忆那个让他心有余悸的梦境。
说到最后。
李信德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那个梦境给他留下了极深的阴影。
可步凡越听内心越是震撼。
夏菊的人生轨迹只是说到夏菊成为魔门女帝后，开始祸乱修仙界。
但宋小春，凌河边的人生轨迹，夏菊祸乱的不止一个地方，而是整个天南大陆。
而这些事情居然被李信德梦见了。
这怎么能让他不震惊？
“你只是梦见夏菊成为女魔头，祸乱天下，就没有其他的。”
步凡表情严肃，目光紧盯着李信德问道。
“嗯！”
李信德低垂着头，声音沉闷地应道。
“那我倒是想知道夏菊是什么时候成为女魔头的？”
步凡故作严肃，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
“好像是很多很多年后。”
李信德仔细回忆了一番，认真地回答道。
步凡这下有些正视李信德的梦了。
如果只是梦见夏菊成为女魔头，或许还能说是意外巧合，但李信德却知道夏菊祸乱修仙界是在很多很多年后。
他脑中忽然闪过某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是命运为了让夏菊重蹈覆辙，故意让李信德在梦里看到夏菊祸乱天下的场景？
“信德，你让我很失望，你可知一个梦，无论多么逼真，都不应成为你冷落自己至亲骨肉的理由。”
步凡尽管清楚夏菊前世的人生轨迹，但他认为这一世夏菊依旧会祸乱天下。
“我们先不说那个梦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那你有没有想过夏菊为什么会成为女魔头？
还是说在你的内心深处，夏菊真的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女魔头？”
步凡眼神犀利，看着李信德质问道。
“不是不是，在我心中，夏菊绝不是女魔头，她温柔善良，医术高超，是十里八乡公认的活菩萨。”
李信德立即摇头，大声辩驳道。
夏菊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她心地善良，救死扶伤，像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女魔头。
“那你为什么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就否定她的一切？”步凡神情严肃，再次质问道。
李信德被问住了，面色突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其实自从经历那场梦后，他整个内心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每次看到夏菊。
他脑中就会立即浮现出梦里那一幕幕悲惨的场景。
“更何况，就算夏菊以后会成为女魔头，那也是很多很多年以后的事情。
你为了很多很多年后那个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事情，就冷落如今的结发妻子，甚至对她爱答不理，
在我看来简直是一件荒唐至极、可笑至极的事情。”
步凡缓缓摇头，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李信德惭愧的低垂着头。
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愧与自责。
他觉得先生这么说算是给他留面子了。
换做谁听了只怕会贻笑大方。
“先生，我知错了，我不该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梦冷落自己的夫人。”
李信德的声音低沉，满心懊悔，仿佛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
“你不应该向我道歉，你要道歉的人是夏菊。”步凡轻声道。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回去和小菊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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