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仰起小脸，澄澈的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的脸、她的话全都一一篆刻进心底里。
夜临天也时不时应几声，更多时候，他深邃的眼落在眼前的一大一小身上，眼底的疼惜几乎要满溢出来。
漾漾知道，眼前是幻境。
这么长时间过去，她其实有点知道生死的含义。
就是自己在这头，他们在那头，再也无法相交。
她也知道，应该亲手把眼前的两人给斩碎，才能突破幻境。
但漾漾不太想，她静静地感受着此刻的温馨，眨巴眨巴眼，问：“人死后会去哪里呢？”
顾晴织一愣，还是回答了她：“或许是鬼界吧。”
“那我们去鬼界吧。”
她知道他们已经死了，但还是想跟他们在一起，那就在鬼界在一起，也挺好的。
幻境似乎凝滞了一瞬。
因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判断漾漾这心魔劫到底过没过，说她没过吧，她又确确实实分得清虚实，说她过吧，她又没亲手斩碎眼前这两个幻境凝成的假人。
片刻后，幻境一转，周遭的风景骤变，白骨为墙，阴火为灯，竟是真到了鬼界。
漾漾一手牵一个，顺着他们俩一路前行。
跟着他们经历了一系列过程，在幻境里过了小半个月，二人终于成为鬼修，在酆都的一处安顿下来。
漾漾记住了地方，记住了过程。
然后看着眼前的二人，眼底满是光彩：“多谢你们指路，让我弄清了鬼界的一些规矩，倘若我爹娘神魂还在，他们差不多就在此处。”
顾晴织冲她笑：“我们就是你爹娘啊。”
“你们不是哟。”
漾漾毫不留情地把眼前的两个幻境造出的假人劈碎。
再度睁开眼，眼前骤然清明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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