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景去了一个地方，没呆多久，又骑着自行车去了镇上。
“明景，你咋过来了？”范宇刚出派出所门口，就看到宋明景踩着自行车急匆匆地过来，有些疑惑。
“你这边怎么样了？”宋明景沉声问道。
“进来说吧。”
范宇转身又走进了派出所里面，进入一个房间，坐在椅子上，看着后面跟进来的宋明景，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额头上还隐隐出汗，就知道他一趟来得有多急。
“你知道四年前被杀害的女知青那件事吗？”
“四年前？”
范宇仔细回想着，他三年前才回到这边，当阳泽县的警察局局长，那时候他把前几年的案宗都过目了一遍，还记得当时是有这么一个案子。
范宇点了点头。
“那件案子不是结了吗？怎么说起这事？是跟这次的事情有关？”
范宇很警觉，他知道宋明景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这事。
“我来之前去了一个地方，有人告诉了我一件事……”
“四年前的案子，还有人参与了，只不过那时候那个人得手后就离开了，所以没人知道第一个欺负那个女同志的人是谁，后面的那几个人虽然是导致那人死亡的直接原因，可是……”
宋明景想到这里，眼里流露出刺骨的寒芒。
“你是说，昨晚那三人有当年的那个人？”
范宇听到这话，原本有些放松的身体顿时绷紧。
“不———”
“是三个人。”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人着重往这边调查。”说着把龙泉叫了进来，把具体情况跟他说了一下，龙泉有些意外，郑重点头，走了出去。
范宇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那本口供。
之前他就觉得那三个人有些违和，第二次审问的时候，虽然他用了严厉手段，三人也交代了他们这么多年做的错事，虽然看起来是个混账东西，但是也没大胆到敢直接强迫女孩子发生关系。原来不是不敢，是早就掩埋起来了。
如果不是这次遇到宋明景，那可能舒之晴就是他们的第二个猎物。
毕竟，犯了事又可以逃脱，给了他们再犯的底气。
他们以为这次也会一样幸运，结果舒之晴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小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那牛顺子脖子上的刺伤他看过，差一点就刺到了大动脉。
宋明景没走，跟着范宇去了县里医院。
在病房门口外面，站着两个穿着警服的公安，范宇跟两人点头示意后想进去病房，刚要打开门，就听到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只不过在门拧开的那一刻，声音戛然而止。
“牛顺子，你看，谁来了？”
看到牛顺子紧闭着眼睛，睫毛乱颤的样子，他也不兜圈子，直接开口。
牛顺子闻言，浑身一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范宇旁边站了个索命阎王，就想起了昨晚的事，嘴巴更痛了。
“范局长，明景，你们来了啊，是来看我的吗？”牛顺子看到两人，有些讨好地道。嘴巴虽然因为疼痛声音还有些模糊，但宋明景听到了，感觉他病得不轻。
“看你死了没！”宋明景声音像地狱来的黑白无常一样，带着一股阴冷之气。
牛顺子见势不妙，连忙转向范宇。
“范局长，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们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以后一定改正，做个好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以后一定要那个女人好看！她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
牛顺子嚎了一嗓子，嘴里因为被打落了几颗牙齿，还有些口齿不清，但眼里还是极力挤出几滴泪花，一边哭，一边眼角偷偷注视着两人脸上的神情，见两人脸上表情丝毫未变，心里有些慌。
“范局长啊，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不是有句古话吗？知错能改，那什么焉的，我以后一定改。更何况舒知青也没事不是吗？”
说着又看向了宋明景。
“明景啊，我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你忘了？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把我们小时候的情分抹杀啊，你小时候，我娘还抱过你呢！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我娘就我一个儿子，我就是我娘的命根子啊！你忍心吗？”
牛顺子有些不服气，他又没得手，还被人狠狠打了一顿，没问他们要赔偿和医药费都算不错了，对他还像个犯人一样。
舒之晴那贱人不就是长得漂亮一点吗？又不是宋明景的谁，他犯得着这样对他吗？真是一点情分都不讲。
牛顺子心里狠狠将两人骂了一顿，直感觉两人早就搞在一起了，不然宋明景也不会为了那个女人这样对待自己。
宋明景听到他这样说，眼里都是讽刺。
小时候的情分？是指的他欺负自己姐姐被他们三兄弟暴揍的情分吗？
“牛顺子，我问你个事。”
宋明景没出声，依旧倚在门边。范宇拉了张凳子坐在他对面。
“范局长，你说，但凡是我知道的，不敢有一点点隐瞒。”牛顺子现在狗腿得很，为了能尽快解决这件事早点回家，。
“你还记得萧梦吗？”
“谁？”
“不认识！”声音里还有些颤抖。
牛顺子听到这个名字，嘴角都僵住了，刚刚还笑得贱兮兮的脸，此刻突然僵住，嘴里缺了几颗牙齿，牙肉就这样漏了出来，显得有点滑稽又诡异。
“你再认真想想？”
范宇看到了他的表情，跟宋明景对视了一眼。
“哈，哈哈，范局长，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啥？什么萧什么梦的，我都不认识。”
牛顺子注意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及时反应了过来。
“是吗？可是，她是你们大队的知青啊？你怎么会不认识呢？”
范宇故作惊讶。
“我真不认识，我就是个懒的，又不怎么上工，对大队上来的知青都不大认识。”牛顺子心里直打鼓，这是怎么回事？范宇怎么会突然提起那个晦气的女人，还是他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牛顺子有些慌，努力在稳住自己，不能露出破绽，连疼痛都忘记了。
不行，这事绝对不能承认，反正没有证据，他打死不认，能耐他何？
想到这里，他更加笃定，只要他不说，就准没事，因为他相信黄大宝和二赖子也不会说的，当年那些人吃枪子了，他们也是知道厉害的，这事三人以前就说过，全当忘了，不然说出，他们三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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