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呢？他知道这事情么？好像有好多天没看到他了。”林夕问道。
李怀德这时笑着说道：“没看到就对了，老杨这段时间出差去了，事情都交给我处理了。”
“正好苏联机器到了，专家也跟着过来了。”
林夕看了看，这个叫米高乐的人，似乎是听不懂中文的。
“李副厂长，他能听懂中文吗？”
李怀德摇摇头又点点头：“听得懂一部分。”
林夕这时示意李怀德出去说话。
李怀德给米高乐倒完水后，跟着林夕走出了办公室。
“李副厂长，据我所知，苏联人不是不再提供任何资料和机器给我们了么？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苏联那边派来的探子？”
林夕是深知一个道理的，当年要不是教员的操作犀利牛逼，直接老毛子来了一波换家战术，老毛子说不定真敢下黑手。
所以，半死不活的老毛子才是真的好老毛子。
这苏联专家派遣过来，到底是干什么的，能听懂一部分中文，还是完全能听懂，那是一点数都没有。
李怀德看了看林夕说道：“林夕同志，知道你抓过几个敌特，对这些事情敏感，但是这个专家不用怀疑。”
“咱们厂从苏联进口了新机器，可以全自动生产一系列钢材，除了一些必要步骤人工操作，其他的都可以交给机器。”
“我让你找人生产焦炭，就是为了实验一下，苏联的这个全自动电加热好，还是我们传统的加热炉好。”
林夕看了看李怀德，点了点头。但是林夕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
这种轧钢机，按道理是不会出售给别国的，除非是苏联要从我国进口大量钢材，以压低钢材进口成本为代价，才出售。
果然，林夕猜的是对的。
“诶，老杨不在厂里，我是压力很大啊！苏联这些专家和机器，全部都是金疙瘩，不但要保护人，还得保护机器。”
“机器一旦出问题，必须让他们的专家修理。一旦出现其他人修理和拆解的痕迹，他们就完全不再包修理，并且还要赔偿他们钱。”
“这也就算了，咱们厂生产的钢材，最后虽然是国家卖出去了，但是有很大一部分要供给苏联，还是要低价给他们。”
李怀德无奈摇头，这破事他根本不想接。
他都开始怀疑，杨厂长是不是很早就收到了风声，提前跑出去出差，为的就是躲这个差事。
反正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出了问题，接洽的人背锅。
不出问题，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林夕了解了大致的情况以后，干脆就在外面把招人的事情跟李怀德说了，随后林夕便回车间了。
……
很快，又放假了。
经过林夕的招募，95号大院很多人都有幸加入的炼炭厂。哪怕是岁数大一些，都有工资拿。
而贾张氏，在这几天的时间内，一直在找寻卖假售假的人线索。
由于厂内很多人都是林夕找去的，因此林夕就成了领头人。
放假，林夕正休息呢，突然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林夕？出事了！”
林夕看了看来人，是大院内参加炼碳的领居。跟自己差不多大，是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之一。
“怎么了？”
“出大事了，我今天去炼焦炭，听到别人闲谈。”
“他们说，焦炭有问题，导致轧钢厂的机器坏了，要让我们所有人赔偿。”
林夕本来睡得就迷迷糊糊的，听得也是迷迷糊糊的，愣是没听明白。
“你慢慢来，细细说。”
“我听炼碳厂的人说，红星轧钢厂，用了我们炼的焦炭，导致什么机器坏了，说是有什么外国人不高兴修了。机器现在彻底坏了，轧钢厂要我们赔偿。”
林夕这次听得仔细，听到外国人时已经知道了大概。
林夕翻身就起床了：“你们继续去工作，我去轧钢厂看看。”
出门骑车，林夕直奔轧钢厂。
回到轧钢厂后，林夕立刻找到李怀德。
“李副厂长，我在家休息怎么听说苏联的新机器坏了？”
李怀德也是放假加班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实验新机器。
可没成想，焦炭刚用上就出问题了。
“机器刚启动就坏了，苏联专家说，我我们的焦炭有问题，把机器烧坏了。现在拒绝为我们提供保修。”
林夕一听立刻骂到：“娘希匹的，果然是过来骗钱的。”
“李副厂长，现在有没有解决办法？”
“我好说歹说，才找到办法。那几个专家说，修理的时候，所有人不准在机器车间内观看，并且要支付修理费。”
“他们说我们是没有按照他们的要求来使用机器，才导致机器损坏的，本来是不在保修范围内的。”
“看我们不容易，所以才答应帮忙修理，条件就是要给修理费。”
林夕一看，这剧情熟悉啊，坑人小套路之一啊，后面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都不让你看，都要在没人的地方偷偷摸摸修，就怕偷学到技术。
“林夕，你以前不是研究过苏联的机器么？这次有没有把握？给他们露一手？”李怀德说道。
他现在非常的急，并且他已经可以确认是杨厂长特意提前出差，把烫手山芋交给他了。
这他妈山芋太烫了。
这一次，轧钢厂绝对要大出血，并且远不止这一次。
而这第一个大黑锅，就得他李怀德背。
林夕想了想说道：“修呗，咱们学技术呗。”
“他们不是说我们是没按照操作流程，把机器弄坏的么，所以不给免费保修？”
李怀德点头复合。
“那就按照操作流程来，多让机器坏几次呗。”
李怀德没懂林夕意思：“你想干嘛？”
“让他们每个部位都修修，我们找技术人员和维修人员去学。”
“他们不是不然赶紧去看么！那我们就来硬的。”
“敌特不是有什么监听器啊什么的么？让我们技术员，拿着监听器和望远镜跟他们学技术！”
“再让中俄文翻译配合我们，给我们打掩护。对了，可以把白石翻译请回来。”
“我们给苏联人，来一回抄作业！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实力。只要我们能抄，马上我们就能自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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