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都是对儿媳妇的不满，梁苏没办法接话。
送佛送到西，梁苏和沈从霁也没事，顺便送她回家去。
到了她家附近，老太太把饭菜倒出来喂野猫。
说是野猫，其实挺干净，跟家养似的。
“阿婆，你家是哪里？”
老太太指了指其中一间屋子，光是这大门，看着都像是高门大院。
“你们要进去坐坐？”
梁苏婉拒：“多谢阿婆，但还是不了，我们得回去了。”
明天就要离开椰城，她还要回去收拾东西。
老太太有些失望。
忽然大门开了，纤细窈窕的女人从里面款款走出。
梁苏惊讶喊了声：“夏姐？”
她这是跟着赵姐喊的，原来这位老太太是顾夏的婆婆。
外面的人都说顾夏有个恶婆婆，老太太却说顾夏是个恶媳妇，看来双方关系确实不好。
顾夏依旧穿着旗袍，莹白的小腿若隐若现。
她低低笑了声，“你叫我姐不合适，叫我顾姨吧。”
梁苏点点头，顺从喊了一声：“顾姨。”
顾夏走到老太太身边，“妈，回去休息吧。”
“我不回去。”
顾夏无奈一笑，眼底含着纵容，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你发烧刚好，休息几天，我再带你去海边玩。”
梁苏：“……”
原来老太太闹脾气离家出走的原因是这个。
“不要你管，我自己去。”
顾夏耐着性子问：“那你去了吗？”
老太太哼了一声，她以前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年老后的生活方式依旧不变。
连哪里坐车都不知道。
“回家休息，等你养好了身体，我再带你。”
好说歹说，顾夏才把老太太劝回家，让保姆扶着进屋休息。
“不好意思，老太太有些任性，给你们添麻烦了吧？”
梁苏笑着摇摇头，“没有，就是吃了一顿饭。”
顾夏表达了感谢，邀请梁苏进屋坐坐。
梁苏原本想拒绝，但对这高墙包围的屋子有些好奇，便点点头，和邵胤程走了进去。
进门是影壁，上面雕刻着龙吐珠样式。
绕过影壁，是一个小花园，旁边有假山和鱼池，院子里有成片的月季，爬在墙上盛放着粉色的花朵。
然后是堂屋，正上方挂着先人的遗照。
最下方挂着的男人，面容清秀，偏阴柔，应该是顾夏已逝的丈夫。
“你们是夫妻吧？”
梁苏笑着点点头，“他是我丈夫。”
顾夏让保姆送了茶上来，“从程县过来做什么呢？”
“不是从程县过来，我丈夫是军人，驻军在琊琅湾基地，我跟着他随军过来的。”
顾夏恍然，再看沈从霁，身姿挺拔，一身正气，确实像军人。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情绪淡了几分。
“原来是军人。”
梁苏看向院子，“这月季叫什么？我在市场也买过几株，在院子里种着，还没开花。顾姨，你家的月季养的真好。”
顾夏笑道：“还行，是从国外引进来的品种，叫Meiviolin。”
她不是多话的人，梁苏也不知道能找什么话题，聊了几句便和沈从霁起身告辞。
保姆安抚着老太太睡下，从屋里出来，客人已经离开，她便顺手把杯子收了。
“夫人，也不知道老太太从哪里认识的女孩，那神韵，和你有些像呢。”
顾夏一怔，“和我吗？”
她自己是看不出来的。
保姆点点头，“对呀，可能漂亮的人都是千篇一律，丑的才千奇百怪。”
顾夏莞尔，“佟嫂，你越来越幽默了。”
佟嫂跟着笑了笑，“徐燕之前来信，说要回椰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顾夏道：“她要上学，最快也是周末。来了，也是回她外婆家。”
佟嫂：“不来这边也好，省得老太太又不高兴。”
顾夏也不是多喜欢徐燕，但徐燕的外婆和顾夏的母亲是手帕交，她才有机会看着徐燕长大。
小时候觉得这孩子娇蛮些不要紧，还算可爱。
长大后还是一样的脾气，娇蛮中带着不讲理，她才觉得孩子不教不行。
只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性格哪里有那么容易转变过来。
左右不是自己的孩子，顾夏也不多管。
脑海里的徐燕，突然被一张稚嫩的脸取代。
过了那么多年，她还是没能忘记她的模样。
……
运送物资的最后一天，沈从霁和梁苏踏上了归途。
在椰城玩了这么些天，梁苏是玩开心了，却不知基地发生了多大的事。
早上出发，下午才到基地。
沈从霁要去安排物资，只把东西送回家，又匆匆走了。
梁苏在家里整理着东西，把要送给田婶家里的东西挑了出来。
她给田婶买了一大罐椰城当地生产的蛤蜊油，够用一个冬天了。
还有几件衣服，连她丈夫邵旅长都得到了一件外套。
剩下的大多是一些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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