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悦来闻言也是有些大失所望：
“啊？那个牛大虎？他有这么厉害？那咱们这回不是白跑一趟？”
全光明和孙悦来这回都想在新来的县长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呢，结果没想到那个牛大虎居然把他们俩的风头给抢光了，自然是大失所望，甚至都开始后悔了：
或许，刚才自己就不应该打电话让牛大虎提前赶过来处置警情？
全光明瞪了孙悦来一眼，没好气地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叫白跑一趟？现在人多嘴杂，你说话注意点！”
孙悦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当下连忙赔笑道：
“好的全书记，我错了！”
全光明也没跟自己的小舅子多计较，沉吟着说道：
“要说白跑应该也不至于，我刚听陈县长的语气很温和，应该对咱们的工作还是满意的，再说了，牛背梁派出所的同志也是你派去的，他们事情办得好，你这个代局长也是功不可没！算了，别瞎想了，既然陈县长让咱们不用上山了，咱们就不上了，在这儿等着就行！”
孙悦来眼珠子一转，压低了声音说道：
“姐夫，要不您在这儿等着，我还是带几个人上山迎一迎陈县长？”
全光明想了想点头道：
“也行，你就带几个人上山迎一迎吧，第一回见面，你一定要争取给人家陈县长留一个好印象，至于我就算了，正所谓过犹不及，好歹我也是县纪委书记，不能表现得太过殷勤了！”
“好嘞姐夫！”
看着孙悦来和几名县公安局特警大队的特警上门的背影，全光明陷入了沉思：
虽然刚才陈县长在电话里表扬了那个派出所所长牛大虎的表现，但是自己怎么觉得他的语气有点怪呢？
莫非那个牛大虎有什么问题？
还是说自己想多了？
……
山上。
在陈汪洋的反复劝说下，杜八一老两口终于松了口，答应跟随陈汪洋一起下山。
于是当众人下山的时候，队伍里出现了一个奇特的景观，那就是一帮子身穿警服的警察，汗流浃背地轮流背着杜八一下山，却丝毫不敢有半句怨言……
而杜福全、杜长明两人的尸体和昏迷不醒的杜子腾，则是被这些戴着手铐的马仔们用自制的担架抬着下山。
在下山的过程中，牛大虎一直想找机会干掉杜子腾，但是康大年却一直守在杜子腾的身边，让他根本没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这让他十分焦躁。
在牛大虎看来，一旦下了山，杜子腾就要移交给在山脚下等候的县局同事，到那时候他牛大虎可就要变成了砧板上待宰的鱼了！
而陈汪洋既然已经对牛大虎产生了疑心，自然也不会什么都不做，他故意放慢了脚步，落在了队伍的后方，摸出手机悄悄给谛听发送了一条短信：
“谛听，你在杜子腾手机上查到的东西里面，有没有牛背梁派出所所长牛大虎的名字？”
只过了几秒钟，陈汪洋就收到了谛听的回复：
“老大，还真有！杜子腾和牛大虎之间有些频繁的资金流动，而且数额巨大！”
陈汪洋这下心里彻底有数了：
看来杜福全的死，不是因为他的胆子太大或者得了失心疯，而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牛大虎这是在杀人灭口！
那么，牛大虎下一个杀人灭口的对象，应该就是昏迷不醒的杜子腾了！
毕竟，杜子腾比杜福全知道的事情更多！
想到这里，陈汪洋的手不由得摸向了藏在自己后腰位置的那支柯尔特M1911：
好一个胆大包天牛大虎，还好自己的底牌足够多，早就让谛听掏干净了杜子腾手机里的秘密，否则的话自己还真有可能被这个牛大虎骗过去了！
下山的这段路，不想坐以待毙的牛大虎肯定还会有所行动，自己可得做好准备，谁知道牛大虎一会儿会不会突然发难，连自己和康大年都想干掉？
五发子弹，应该够了吧？
哪怕这十几个派出所的警察都是黑警，但是对方只有三把枪，真有事的话，自己只要干掉三个拿枪的人就行，其他的人不足为惧！
其实他也想过要先发制人，但是想了想队伍中的杜八一和田雪莲，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算了，子弹不长眼睛，万一真干起来，伤到老两口怎么办？
再说了，捉贼捉赃，自己现在虽然有了牛大虎收取杜子腾贿赂的证据，但是却没有对方杀人灭口的确实证据，
……
陈汪洋这边在琢磨着对策，牛大虎自然也没有闲着，在发现康大年一直盯着杜子腾却并没有盯着自己之后，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这一刻，他来到了派出所指导员肖战奎的身边，趴在肖战奎的耳朵上嘀咕了好一阵儿。
肖战奎闻言吓了一跳，低声道：
“牛所，咱们真要当着陈县长的面这么干啊？”
牛大虎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必须得这么干，不这么干，杜子腾一旦落到县纪委手里，估计用不了两天就得把我交代出来，到时候我栽了，你跟兄弟们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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