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比方，之前将灰的灵能补充是需要将问我足够靠近的无线充电，那么在换脊手术后，“脊”就会成为连接两人的数据充电线，将灰的蓝量补充方式也会因此变成有线闪充。
另外最关键的是，借由“脊”这个特殊的骨骼部位，将问我能有机会让将灰直接享受到「增殖」的超速回复效果。
这才是将问我会犹豫的根源，要不是有机会给自己的女孩分享不死性，他绝不会为这个手术的价值考虑哪怕一毫秒的时间。
“那...为什么不呢？”邢涵还是问了出来，问了这个将问我竭力想要避开的问题。
明明有更快、更高效的方法，为什么还要绕一大圈地搞「灰骑士系统」？
答案很简单。
“因为我不喜欢。”
将问我的脸色看起来比平常还要冷漠：“就算灰愿意接受，就算别人愿意接受，我也不想这么做。这种抹灭他人灵魂可能性的事情，我打心底里难以接受，也不想去做。”
换脊手术的真正代价其实远比邢涵想象得要“严重”。
普通人想要借用「自我控制」的力量，必须先在手术中“死过一次”，因为在「编码」层面上仍具有可能性的灵魂，其深度绑定的肉体会因为“不完全”而无法全部容纳这种对内支配的力量。
也就是说，受术者会在生命性质上从“真物”变为“伪物”。所以，受术者会彻底失去成为灵能者的可能，其实是因为他们已成为了将问我的「眷族」。
而且比起代价，这种行为对于灵能者来说主要还是犯忌讳。
邢涵思考两秒，不再追问：“我懂了。对于追求「自我」的灵能者来说，这种以剥夺他人自我为代价的赐予，其实反倒成了灵能者观念中的真正的「杀戮」....甚至是对别人在灵魂层面上的「侮辱」。抱歉，是我没想清楚，唐突了。”
道歉罢，邢涵主动引来机械臂拆下了驾驶舱中的座椅。
见气氛有点尴尬，缓过劲来的将问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便想换个话题递出台阶：“话又说回来，就算我愿意做换脊手术，你想要的‘灰骑士军团’恐怕也实现不了。”
“嗯？”仍在操控机械臂卸除精密关节零件的邢涵闻言回头。
“你想啊....”将问我的语气变得轻松了很多，“如果我能做手术改造出成百上千个能使用我特质的「灰骑士」，那他们的武装也得跟上吧。但问题就又来了：不论是「电池」还是核心武器，它们都是‘消耗品’，且都需要我一个人手搓.....”
经此提醒，邢涵也是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这个问题，神色变得有些尴尬，便也没回话。
“现在只需要供给灰一个人用还好，当前这个备件量就算再翻个十倍，我也能轻松应对.....但如果是几百人几千人呢？我总不能每天的时间就怼在同化特质、给军团提供弹药上吧，就算我的灵能格外充裕受得了，精神也受不了啊。”
邢涵挠了挠头，才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太过于兴奋了。
装备使用者能量产，武器装备也可以量产，但量产他们的不是冰冷的机械流水线，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且撇开将问我会不会累不谈，这笔买卖也明显不划算。
「灰骑士」造的再多，武装再充沛，也无法替代将问我作为顶级战力的意义。把十万块钱集中在一个人手上，和拆成一百块分给一千个人，小学生都能分得清哪边的购买力更强。
把将问我按在马桶上天天摁造特质什么的，实在是暴殄天物。
这就是邢涵所预想的「灰骑士系统」所存在的巨大漏洞。想明白了美好愿景背后的遗漏缺陷，邢涵也只得是摇摇头，自嘲地叹口气，然后笑了笑就此过去。
事情翻了篇，收心不再多想的邢涵也是把心思放回到了将问我之前拜托的正事上：
“这次是我太浮躁了，过于在意「人」与「物」的我，总归还是在追寻灵魂的道路上有所迷失。之后或许我会选择静修一段时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要的东西我会加紧在期限前准备好。”
“不会太赶了吗？”走出驾驶舱后，将问我指了指眼前超巨型的近地卫星。
这种大小规模的人造卫星想要发射到太空上，就算程序审批能靠着姬如似以及老所长、邢涵的关系以最快的速度过一遍，发射所需要准备的资源也绝非短短两个星期不到就能全部到位。
“嘛...最近后勤部也没多少需要我亲自参与的工程，这两个星期我就待在这边加加班，应该还是能赶出来的。啊，当然是不包括这台柯西的哦！”
“...”才刚有点期待的将问我又闭上了嘴巴。
“这台大型卫星作为母体「GN-Star」，而子体的「GN-Stars」我可以直接拿现成的改。不过后勤部仓库存有的人造卫星数量也有限，最后多半也就是一台母体三台子体.....够用吗？”
将问我想了想两个星期后的目的地，点了点头：“就那么点地方，足够了。”
“那就好。”
“不过规模扩大成这样，‘钱’还够吗？”
“...就当是为我的鲁莽负责，多的部分我来出就好。你也不用有什么负担，和以前一样，算作是我对你的个人投资吧。至于怎么给它送上天....我再回去想想办法，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想通了的邢涵露出了和以往别无二致的笑容。
将问我也回以小弧度的微笑：“那就谢谢了，我也会再多抽些时间来这边帮你的。”
“嗯，那....”邢涵看了看表，“今天先这样吧，我送你回去？”
“麻烦你了。”
这次，将问我没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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