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君接过菜单,没兴趣看直接在招牌那一栏全打了勾。
虽然最便宜的菜是1999,苏锦寒眼都没眨直接递给一旁扮作小厮的侍者。
“羡君最近生活的怎么样?还好吗?”苏锦寒不自在的问道。
“比之前好,但是比不过苏总。”苏羡君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得体又大方,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你明知道我不是问的这个。”苏锦寒叹气,敛眸,突然问道:“这几年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还好,人大了总该吃些苦头才会成长。”苏羡君微笑,端起茶轻抿:“不知道苏总今天找我是有什么要事要谈?”
“羡君……”苏锦寒苦笑:“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哥哥就想见见你而已。”
“但是苏总这五年没有我过的也很好,五年也没说见我一次。”苏羡君几乎是嘲讽的说道。
“哥哥不是不想见你……哥哥有苦衷……”苏锦寒还是苦笑:“羡君,哥哥不是只有你,苏家还有很多人……”
苏羡君不说话,摇着手里的茶杯,懒散的看着水里的月亮。
镜中花,水中月。
真的不想再去纠结谁对谁错了。
她当然知道苏家还有很多人。
她也当然知道苏锦寒有苦衷,有迫不得已。
除此之外呢?
苏家,她待了二十一年。
其实就算苏家不救她,她也真的不会说像恨着顾州城一样去恨他们。
即使苏锦寒不信任,即使苏少游踹掉了那个孩子,即使是父亲不闻不问。
但是她也真的过不了自己心底那道坎。
真的疼啊……
疼的她日日夜夜躺在狭隘的空间里,咬着枕头,喊爸爸哥哥。
喊他们救救她。
喊爸爸我错了,我不任性了。
喊哥哥求求你,接我回家吧。
哪怕做不到接我回家,
至少不要再让我挨打了。
不要让他们踩着我的手指,再也弹不了钢琴。
不要让他们踩着我的脑袋磕在地上。
真的好难啊……
苏羡君望着月亮,忽然就想起曾经的屈辱,她问道:“苏锦寒,你再让我继续叫你哥哥之前,查过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
她突然好奇,他究竟知不知道了。
苏锦寒一怔,面容上浮现着淡淡的疑惑。
苏羡君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她很平静:“苏锦寒,我以前说,我不喜欢有人监视着我。”
“你疼我,把监控全都撤掉了,还给保镖说,只要不是我解决不了的事,就不用告诉苏董和你。就是因为我讨厌别人侵犯我的隐私。”
苏锦寒不太明白为什么苏羡君突然讲这些,但他也怀念那时候的时光了。
那个时候的妹妹才长开,漂亮又骄傲,总有臭小子递情书,还有人围着告白。
他对外面的想拱白菜的猪没有好脸色,又担心妹妹被骗,加上那时母亲过世,干脆安了个针孔摄像头。
苏羡君知道了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感受,他就把摄像头撤了。
苏羡君很轻的笑了一下:“你总是让我原谅你,这次,你去查一查我这五年怎么过来的吧。”
苏锦寒突然就有了一抹不好的预感,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面色苍白的打电话给特助,故作镇定的吩咐。
看得苏羡君有点好笑。
云庭荟是家私人菜馆,但最出名的招牌不是菜,而是糕点——云酥酪。
据说这道糕点,是明朝时期流传下来的,皇家贡品。
此糕点外皮薄如蝉翼,露着里面淡粉色的花馅,淡淡的奶香伴随着酒酿的清香。
菜上完,画舫开了。
长长的画舫在水面上漾出波纹,揉碎了满河的月亮。
两个人都很安静,可以说是沉默的连针掉进水里都能听见。
苏羡君浅浅尝了一块糕点就放下了,一边夹着菜,一边倚在栏杆上看着墨色的河。
昏黄的灯笼照在四周,倒影在水里静默着。
“你看水里,有锦鲤,还是红色的。”苏羡君突然指着船板周围道。
苏锦寒侧过身去看,果然看见几尾红色的锦鲤围着画舫游来游去,他道:“锦鲤带来好运,看来羡君以后会万事皆兴。”
“嗯。”苏羡君嗯了一声。
上次见面还剑拔弩张的兄妹俩竟然在几尾锦鲤的作用下诡异的和平共处,带上了温馨。
苏羡君拿着1888一块的云酥酪喂鱼。
苏锦寒倒是不心疼钱,但是怕这些讨好兆头的锦鲤被喂死,干脆让侍者去拿鱼食。
侍者撑着小船板把鱼食送过来了,苏锦寒也开始喂,很快画舫周围聚集了成片的锦鲤。
红色的锦鲤头连尾,尾连头,在墨色的湖水里荡出了一片红色的心。
***
苏锦寒公司里有事提前走了,苏羡君不太想走,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可做,祝为最近在学校里晚自习要上到十点,她干脆就在湖边喂喂鱼。
她描绘着墨色的湖水,和红色的锦鲤,灵感在一瞬间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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