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我们刚说的是全部，不过看在旧情上，我可以给你留20。”
易南不可置信，“只给20？”
话出口，易南后悔，怎么说得和讨价还价一样。
甄晓羽点头：“不想要吗？”
易南郁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委屈巴巴看了甄晓羽一眼，乖巧说：“好吧！”
“拜拜！”甄晓羽用最简单的方式送走易南，心情大好，刚刚改的那些作业还要重新改一遍，她都是看都没看随便批的。
*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三零六宿舍四个闹钟准时叮叮咣咣响起来，像是一曲还未成名的名曲。苏笑笑兴奋掀开被子，为了早起，昨晚她可是洗漱完就睡了，没办法，夏叶把惊喜说得太迷人，她控制不住不去期待。
吴美第二个起来，含含糊糊说：“笑笑，你这么爱睡觉的竟然是第一个起的，难得！”
夏叶在被窝里抻了个懒腰，直直挺上半身做起来，低头，揉脑袋，“早安，你们都好早！”
苏笑笑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吴美从自己床趴到萧落月床上，撩了撩萧落月的被角说：“起来，你怎么最后一个起了？”
半天，萧落月没什么动作。
夏叶穿好衣服，站在宿舍中间又抻了个懒腰，“多穿点，外面挺凉的。”
“班长，班长？”苏笑笑歪了歪头凑近萧落月。
“还没醒？”夏叶皱眉过去。
“小月月？”吴美听夏叶的祝福穿了厚衣服。
“谁？你们是谁？”萧落月闭着眼睛，喃喃说了几个字，整个人松松垮垮的。
夏叶眉头越皱越深，“萧落月，睁眼，看看我们？”
苏笑笑也意识到事情不妙，双手推了推萧落月：“班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萧落月摇头，表情温柔，看上去就是个不愿意起床的孩子。
吴美轻轻说：“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想睡觉，是不是今天不想去跑步了？”
夏叶越看越不对，她掀开被子，双手按照萧落月肩膀上，大声喊：“萧落月，萧落月，你可以听见我们说话吗？睁眼，起来。”
吴美拉了拉夏叶的胳膊：“她昨晚背英语单词背得挺晚，可能就是起不来了，要不咱们去吧。”
“不会，”夏叶看着没什么反应的萧落月，又转头对着吴美说：“正常人——正常人不会这么叫还叫不醒的！”
或许是夏叶的“正常人”三个字太恐怖，吴美和苏笑笑同时沉了脸。
俩人都看着萧落月，她面色发白，在夏叶的强烈摇晃下，也只是抽了抽嘴角。
吴美高声喊：“萧落月，你怎了？起来，快点起来！”
苏笑笑急得直跺脚：“昨晚上还好好的呢，现在这是怎么了，我们该怎么办？”
夏叶也慌张得手足无措，她甚至想到去测测萧落月的呼吸还在不在，或者去默默她的体温，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笑笑算是和她想一起去了，只是伸手放在萧落月鼻子底下，“还好，还好，还有呼吸，怎么办呀？”
“你们知道她以前有没有得过什么病？”
吴美快哭了，“没有，不过她身体挺弱的，经常感冒发烧。”
夏叶想起昨天萧落月的话——现在，我连两圈都跑不下来了。
以前她可以绕着操场跑两圈，但夏叶见过萧落月跑玩两圈的样子，面目狰狞，十分痛苦。
夏叶低下身子，加大力度摇了摇萧落月的胳膊，“萧落月，醒醒，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苏笑笑原地转了两圈，嘴里念念叨叨的：“怎么办，怎么办！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吴美，你去找宿管，带他们管来！笑笑，你看着她，就让她平躺。”
“好，我马上去！”吴美冲出宿舍。
苏笑笑坐到萧落月床边，皱着眉头看夏叶：“你呢？”
夏叶大步走到自己床上，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手有点抖，她试着拨通120急救电话。
她刚说完自己舍友叫不醒，就听见苏笑笑惊呼一声。
“夏叶，你快来看，她是不是吐白沫了，这是怎么了，天那，夏叶，你快过来。”
后来，宿管来了，救护车来了，萧落月被带走了……
三个人抖着身子回教室上课。
没迟到，只是错过了早自习。
她们没有商量，但对萧落月的事情闭口不谈。
有人问：“班长怎么没来上课？”
有人问：“女生宿舍门口怎么停了辆救护车？”
有人问：“被抬上救护车的是不是萧落月？”
三人都是摇头说：“不知道。”
不知道。
特别没有说服力但又让人无力反驳的三个字。
顾幽南上课的时候给夏叶传了张小纸条，上面四个字：你还好吗？
夏叶突然鼻子一算，巴巴掉了两行泪。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可以面对大风大浪的冷静姑娘，但今天萧落月被台上救护车的时候，她还是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就跟萧落月当时惨白的脸一样。
她记得萧落月的表情很美，她一点痛苦都没有，好像还在笑。
顾幽南猜也能猜到肯定是萧落月出事了，只是他第一见到小丫头这么六神无主的样子，有点心疼，但又不太敢问，怕会让她但心。
第一节英语课，课上到一半，刘仲芝忧心忡忡过来，直接推门而入，“王老师，打扰下，夏叶，来趟办公室。”
夏叶听话过去，一直低头。
顾幽南的纸条没得到任何回应。
夏叶直接跟着刘仲芝去了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了四五个人，每个人都表情严肃。
夏叶看向刘仲芝，“老师，怎么了？”
她尽力让自己淡定一点，可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声音在抖。
校长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夏叶，不用紧张，他们是教育局的老师，来了解点情况，早上你们宿舍发生了什么？谁打的120，？”
夏叶如实说了早上的情况，然后知道了，萧落月病危，送到医院后直接推进手术室，现在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
夏叶以前只在漫画里用过这个词，为了渲染气氛，为了让画面充实，为了让读者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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