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权在握,又怀有身孕,事业爱情双丰收,谢娘子没理由过的不开心呀。”
谢娘子可是世家掌家的第一位女娘子。
王惜弱摇头:“你不懂,这是女人的直觉,等我们在隆兴府的事情办完,我再来看看她。”
陆峥:“好,好,好,娘子说的是!只是如今朝堂不稳,咱得低调一些,也别给谢氏惹祸。”
王惜弱点头:“是这个道理,所以等事情办完了,夫君,你先行回吴郡,我留在隆兴府陪谢妹妹。”
陆峥一秒钟垮了脸:“啊!”
他不要!他要跟娘子一起回家!
*
王惜弱的到来,让小草心情好了许多,只是多日紧绷的情绪缓和下来,加上忧喜交加,多日强压的不适感却犹如潮水般翻滚而来,小草见完王惜弱的第二日就病倒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病倒呢?这一趟,我们分明走的又稳又慢!”崔玉壶急的嘴里都长满了燎泡,“你家家主呢,接到人了吗?”
谢风脸色也不太好,眉头紧锁:“家主应当今日和月娘子碰面,不出意外明日就有消息了。”
“大夫,娘子怎么样了?”
两人见赵嬷嬷送着大夫出来,连忙围上来。
大夫叹气地摇头,看着两人,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老夫已经施针,娘子暂时无大碍了,只是……”
谢风和崔玉壶脸色齐齐变色:“只是什么?”
大夫叹气道:“娘子的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这些年,娘子本就忧思过重,心血精神消耗太多,年纪轻轻,身体就已然沉疴如老妪,如今又有了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就如同催命符,汲取着娘子的生命力,我之前就劝过娘子,孩子月份越大,她越是危险,但是娘子不肯听,如今这个孩子不到5个月,娘子……”
后面的话,大夫就说不下去了。
崔玉壶眼圈瞬间红了:“刘大夫,这些话,你之前为何不说?若是你早些说,我就算跪着求小草,也不会让她留下这个孩子。”
大夫悔恨道:“娘子不让我说,我受过谢娘子恩惠,不能说啊。娘子有了身孕之后,心情好转,病情有好转的迹象,我本以为这个孩子是催命符,也可能是救命符,想赌一把的。
即使没有这个孩子,以娘子的病症,也只有三五年的寿命了。”
谢风和崔玉壶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夫,又看向赵嬷嬷。
赵嬷嬷眼角潮湿,轻轻地点了点头,悲从心来,她家娘子,这么好的人,被这世道折磨的只剩下三五年寿命了,所以娘子才会铤而走险,才会突破世俗的约束,想要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娘子拿命换来的。
“阿嬷。”里间传来小草虚弱的声音。
赵嬷嬷等人连忙进来。
客栈的隔音不算好,小草在里间听的一清二楚。
这件事情她早早就知晓了,她本身就精通医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才要常年问诊的大夫隐瞒,没有想到此次来隆兴府,崔玉壶竟然还请了刘大夫同行。
小草看向众人,微微一笑,低低说道:“我没事,这件事情不要告诉谢景焕。”
谢风悲道:“娘子,这件事情不能瞒着家主,当日家主没有赶回泉城,没有见到莫先生最后一面,悔恨至今,家主内心悔恨,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地养伤吃药,因为家主认为这是他该有的惩罚……若是……”
若是娘子病重的消息也瞒着家主,那……
小草闻言,神情闪过一丝哀伤,淡淡说道:“所以我想回南疆去,只要瞒得住一时,那便能长长久久地瞒着。我回了南疆,病情没准会好起来。”
“娘子……”谢风眼圈红了。
小草:“你若是真的为你家家主着想,便答应我,不要告诉他。等过几年,兄妹情谊淡去,他能接受了,再告诉他吧。”
这样,谢景焕日后一定会恨她吧。小草低低地自嘲地笑,她就是要他恨她,恨她不见他最后一面,恨她不告诉他病情,爱与恨同样激烈,没有爱,便恨吧。
崔玉壶用袖摆擦了擦眼角,哑声说道:“诸事都有我来处理,我这一趟本就打算陪娘子回南疆,隆兴府也是回南疆的必经之路。
娘子现在只需要安心养胎就好,其他的一应事情都不准操心了,包括大姨姐的事情。我们休息一日,后日就启程去南疆。”
崔玉壶难得展现霸道的一面,谢风和赵嬷嬷见状,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
“好。”小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无力回天。
谢风呆呆地走出客栈房间,看向外面的夕阳暮色,看向金陵府的方向,内心冰冷刺骨,只觉得家主一生悲苦,竟然没有过半点欢愉。
莫先生的死,已经要了家主半条命,若是家主得知娘子命不久矣,那剩下的半条命还能在吗?
谢风一拳打在客栈的栏杆上,内心悲愤交加,最终屈服了。
或许娘子回到故土之后,心情好转,病情也能好转起来,万一,万一,娘子说的对,只要瞒得住一时,必能长长久久地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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