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
“叶霜！”
殷素素没有和凌靳言继续凑在一起，他们男人的事，她不感兴趣。
和叶霜相互打招呼后，她的注意力就一直停留在模样精致，看着只有三、四岁的小姑娘身上。
不出任何的意外，这个孩子就是顾明羽和叶霜妹妹，叶雪的孩子。
“你是谁？你刚才怎么和我的言爸爸抱在一起？”
小姑娘小巧精致的脸蛋挤成一团，奶呼呼的语气听着就‘不好惹’。
殷素素很少有机会接触到这般大的孩子，瞧着她小大人般的行为举止，内心涌现了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学着小姑娘说话的架势，逗弄地回了一句：“那你又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我先问你的，你这人肿么回事？”
“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能再回答你的问题。”
小姑娘逻辑清楚地反驳，小嘴微微地嘟起，摇头晃脑，对殷素素拒不配合的行为略有不满。
“笑笑！你怎么能这样和阿姨说话，太不礼貌了。”
叶霜尴尬地赔着笑，伸手拽了拽顾笑笑小朋友的衣服。
哪料顾笑笑反手就推开她，拒绝叶霜的接近。
“你不要碰我，我不喜欢你。”
“我才不要你当我的妈妈，我的妈妈叫叶雪。”
小家伙一股脑地倒出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刚才顾明羽他们都在，压制了她的本性，现在让她忌惮的人没有了，她就有恃无恐了。
叶霜脸上的尴尬更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完美地诠释了坐立难安这个四字成语。
“素素，让你见笑了！”
叶霜讪讪地抿抿唇，脸上的笑容压根挂不住。
见到此举，殷素素对这个精致奶娃娃的第一印象就是：熊孩子。
人小，但脾气冲。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顾笑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摆弄着自己半大的身躯，挣脱开叶霜的束缚，冲到殷素素的面前，继续自己刚才未得到结果的问题。
“我叫殷素素。”
殷素素并不排斥胆大的小孩子，但孩子身上暴露出来的有关教养方面的问题，若不及时纠正，恐会后患无穷。
“你叫‘殷素素’？”
“‘素素’？”
顾笑笑觉得殷素素的名字有趣极了，竟然和自己的名字一样，都是叠字，重复了一声，开始自报家门。
“我叫‘顾笑笑’，顾明羽是我的爸爸。”
“笑笑小朋友，你好呀！”
被直面扑来的童趣感染，殷素素不禁和她多聊了几句。
如果忽略顾笑笑对叶霜态度恶劣的一幕，这样的一个宝宝倒不失为一个人人喜闻乐见的闺女，甚至是梦中情宝。
“你好！”
顾笑笑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殷素素的脸蛋，眼底的惊艳不加任何的修饰：她真好看！
“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和言爸爸是什么关系。”
“你是言爸爸的老婆吗？”
孩子就是孩子，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无所顾忌地说了出来。
殷素素明显一愣。
凌靳言的老婆？
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身份。
“你怎么不说话？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小姑娘摆着一张天真稚气的脸，视线久久地没有从殷素素清丽的容颜上挪开，继续语出惊人。
“你长得这么漂亮，言爸爸还亲了你，你肯定就是言爸爸的老婆。”
“我刚才都看见了。我爸爸说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玩亲亲。”
什么叫她都看见了？
殷素素囧着一张脸，脸颊绯红。
对于此刻的她来说，世界上最难的一件事莫过于和一个极其天真的孩子争执情情爱爱的问题。
她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不是的。”
殷素素急于否认，孩子的问题让她词穷，无从下手。
她该怎么解释才能避免伤害到一个孩子的童真呢？
“笑笑，你说什么呢？”
叶霜连忙制止顾笑笑问得离谱得不能再离谱的问题，“你怎么可以对阿姨这样说话！”
“我不要你管！你个坏人。”
顾笑笑原本可爱的脸蛋在听到叶霜说话后顿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成了小坏蛋和小恶魔的结合体，胳膊一甩，气呼呼地跑开了。
看着她奔跑的方向，叶霜预测她是去找顾明羽了，就没有跟上去，沉默地继续坐着。
“素素，你别介意，笑笑她就这样，被惯坏了。”
叶霜有气无力地开口，整个人勉强极了。
有关叶霜的事情，殷素素记得凌靳言曾经和她提过一嘴，她自然是很清楚叶霜的处境。
不过，从她和顾明羽女儿相处的情况来看，顾笑笑不是一般得抗拒她，这是为何？
“嗯，没事的，孩子很活泼。”
“叶霜，顾笑笑和你不是很亲近。”
甚至是抗拒你。
最后那句话，殷素素没有说出来，怕扎了叶霜的心。
其实，抛开叶霜被塞过来给顾笑笑当后妈的事实不谈，单就她和顾笑笑另一层大姨和侄女的关系都不至于让她现在过得这般的难堪。
但这是为何呢？
叶霜露出苦笑，“嗯，孩子很不喜欢我。”
？
殷素素不解，她虽没和叶霜有过长时间的接触，但就简单的几次交往下来，无功无过，却也不至于引得别人恶语相向。
“这样嘛！”
殷素素不知该说什么好，叶霜比她想象得还要沉郁，尤其是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完全地丧失了一个年轻人应有的活力。
“素素，真心羡慕你的自由，不像我，处处被束缚，就没有一天为自己活过。”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殷素素才明白原来顾笑笑一直有被其他人教唆，说叶霜是来抢她爸爸的女人，若是等叶霜生了弟弟之后，她就要过上食不果腹，衣不裹体的生活。
小孩子至纯至善，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一旦接受了这个说法，就像是认定了事实一般。
等叶霜再想要去解释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了。
殷素素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但她很清楚，她没有任何立场可以去关心和她有着相似命运的叶霜。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过得艰难，只是她的问题还没有彻底地暴露出来，叶霜才会说出羡慕她的话来。
一旦暴露，怕是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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