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行似懂非懂,乖乖跟郭大帅回了后院。
卧牛村,牛大家的后院,清如已经能杵着木棍下地了。
牛大嫂见此颇为高兴,“哎哟妹子,今儿就能下地了?”
清如有些不好意思,每次她稍有些进步,牛大嫂总是夸张的叫喊出来。
“腿有点儿发痒,又不能挠,我下地走走,还能转移转移注意力。”
“可不是”,牛大嫂一拍手,“就是要动动才能好得快呢!老是躺着,那肉也不紧实啊。”
话虽糙但理不糙,清如知道自己要是再躺着,怕是肌肉会猥琐,因此每天用那只好手给自己按摩着。
自那天小二郎抱着她哭后,他时常偷偷跑进清如的屋子里玩,有时是发呆,有时会给她塞几颗野果。
见她给自己捏着腿有些艰难,便试着帮她,然后慢慢接过这活儿来,俩人关系也好了许多,只是还是不怎么说话。
清如走了几步就歇下来,牛大嫂拉着她看布料子,说要给自己裁件衣裳。清如推拒着,“大嫂,真的不用,我穿你的旧衣裳就挺好,本就就多有麻烦了。”
“嗐,没事儿,你大哥还给咱挣着钱呢啊,你放心穿。”
说起来清如也确实好久没见过辛无悔了,牛大嫂说他是在这里住着不好意思,出去和牛大一起打零工了,只是牛大都回来了几次,辛无悔却不见人影。
清如不禁问道,“辛大哥去了哪里打零工,怎么也不见他回来?”
牛大嫂还在翻着布料,闻言头也不抬,“忙呗,这有啥?有时候我家那口子忙起来一个月都不着家呢,这不是我家有女人有孩子,你大哥才回来几次,不然哪舍得耽搁呢。”
清如勉强笑笑,说起来,她还是跟辛无悔更加熟悉一些,因此几天不见,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以前辛无悔只是做司机,没干过重活儿。
“那下次大哥再去麻烦给他带句话,就说也该歇歇了,别那么拼命。”
“哎,你放心,我省的,会带到的”,说着忍不住打趣了一声,“是想你的情哥哥了吧,舍不得他下苦力。”
清如哭笑不得,也不知牛大嫂怎么描补的,俩人从未说过彼此的关系,只说是朋友。可牛大嫂生生想出一出苦命鸳鸯被拆散双双跳河殉情未果的大戏来,每当清如流露出关系辛无悔的神色来,牛大嫂就会拿这个来取笑,次数多了,清如也不再解释。
小二郎此时也牵着牛回来了,见着俩人坐到一块儿,眼神大骇,忙过去紧紧攥着清如的衣角,像对仇人一样死死瞪着牛大嫂。
牛大嫂一愣,巴掌就甩了过去,“你这死孩子,瞪谁呢?”
清如赶紧拦住,她已是知道了牛大嫂和小二郎并非亲生母子的关系,而是后娘和继子。虽说牛大嫂对她还算亲近,可对小二郎可不算友好,时常都会一顿打骂教育。
见清如拦着,生怕给打坏了卖不出价钱,牛大嫂狠狠指着小二郎道,“一会儿我再收拾你,叫你躲人家身后去。”
小二郎捡起石头砸过去,然后撒腿就跑。
牛大嫂吃痛,不管不顾咒骂起来,什么“死孩子”“沉塘底”张口就来,甚至还说什么卖进山沟沟里去,叫他一辈子给人做牛马出不来等言语。
乡下人骂孩子常口不择言,清如也管不了那么多,见小二郎没挨着打,就算是好的了。
于是自己杵着棍子,慢慢挪进屋里去。
关上了门将那些难听的话都隔出去,清如才坐在桌边松了口气,倒了杯桌上的冷水灌下肚,这才让因疼痛儿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些。
小二郎悄悄过来抚着清如的腿,“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清如虽早已习惯小二郎神出鬼没的本事,但还是被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吓了一跳。
不过好在很快缓过来,清如向院子里看去,牛大嫂还站着唾骂,似乎并不知道小二郎已经进了屋。
小二郎轻声道,“她没看见的,放心吧。”
清如摸着他的头,有几分心疼,可两边都对她挺好,她也不好劝。见小二郎总是很关心她的腿伤,心里也暖暖的,“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起码还要两个月才能好全吧。”
小二郎失落地嘟着嘴,清如不禁问道,“怎么了?”
小儿郎自觉地给她按着腿,“那我给你好好按着,你能不能好得快些,能不能明天就好。”
清如失笑道,“哪有那么快,我也想明天就好,可是不行啊。”
小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按着,明显心不在焉,清如轻声细语地问道,“你在伤心牛大嫂对你的态度吗?”
小二郎摇摇头,“不是的,我担心你。”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清如不禁搂紧了小二郎,“那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争取尽快好起来陪你玩好不好?”
“你能不能带我走?”小二郎突然提到。
清如怔住了,可对着小二郎认真又满含期待的眼神,清如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这孩子必定是受够了委屈,才会这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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