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包扎好贺骁的伤口,服下安神药,众人这才得以松口气。
女子拿出一瓶药膏,递过楼妤,示意着她身旁的喻璟,“给他擦擦吧。”
“谢谢前辈。”
女子坐到不远处的椅子上,擦去手中的血,淡淡道:“不必唤我前辈,我叫柳如,比你们年长一轮,你们可唤我一声柳姨。”
元莺凑过去,给她倒了一杯茶,戏谑道:“师傅,你终于肯承认你的年纪啦?”
“你个死丫头!”
“让你前些年跑去金京,不好好守家,害得我一回来就收拾烂摊子不说,那么多蛊虫还丢了。”柳如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嗔怪道。
元莺讪讪的躲到黎涑身后。
骂完缓缓气,又看向一旁的两人。
他坐在椅子上,紧盯着那人,她弯身,指腹抹上药膏,全神贯注的一点点涂在脖间青痕处。
男子样貌俊美,女子冷艳清绝,凑在一起,煞是养眼。
柳如欢心一笑,“幸亏你方才匕首偏离了点,要不然刺入心,床上那人估计早得一命呜呼了。”
楼妤涂完药,轻缓一口气,刚刚事情危急,根本来不及多想。
放好药,问道:“柳姨,他体内的蛊虫,可有办法清除?”
柳如抿一口茶,叹息道:“需多观察几日,我还未完全熟悉金蚕,至于解蛊的办法,应该是有的。”
“飞砂之毒在他体内存留过久,好在目前没有彻底侵入心肺,还可解。”
“得先把毒解了,才能解决金蚕蛊。”
这时的喻璟开了口,“劳烦了,他若是清醒,我等定会好生感谢您的。”
柳如凤眼微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意味深长的笑道:“怎么个感谢法?”
楼妤眉间一拧,牵住他的手,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柳姨想要我们如何报答?”
柳如轻笑出声,盯着她,“我真觉着你像一个人。”
她不解的看着。
柳如思索片刻,徐徐道来,“那个人也是金京的,算来她今年也该而立之年了,若是有个儿子闺女什么的,应该与你年纪相仿。”
元莺凑出脑袋,插一句嘴,“师傅,你想说的是不是,十八年前你的那个救命恩人啊?”
“武艺高强,耍得一手好剑。”
“我跟你们讲,我师傅还跟我说了,那姑娘女扮男装,穿上甲衣的模样,英姿飒爽的,好生俊俏呢。”
“我师傅当时一眼便心动了,结果闹了半天,是个女儿家。”
柳如恼她一眼,愤然道:“臭丫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楼妤越听越觉着不对劲。
十八年前,武艺高强,耍剑,女扮男装,一身甲衣……
喻璟也听出了异样,与她有同样的想法。
不过柳如所说的那个人,自己好像猜出来了。
注意到她拧眉深思的样子,沉默良久,语气平淡说道:“那位女子,可是名唤赵鸢儿?”
话一出,在场的两人同时怔住。
四周霎时变得安静,空气凝固住。
啪嗒一声,茶杯滚落在地,杯碎发出清脆的响声,茶水四溅。
一下子打破寂静的气氛。
“你……你怎会?”
“你怎会认识我母亲?”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
楼妤与她四目相对,一时听得半清不清。
柳如慢慢站起身,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人,有些高兴得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你的母亲是赵鸢儿!?”
她点点头,惊讶之余还带着疑惑,试探的说着,“所以,你口中的救命恩人,是我的母亲……?”
像!怪不得这般像,原来是她的女儿……
柳如喜上眉梢,颇为激动的说道:“这可真是天大的缘分,你母亲当年救我一命,今而我又得以遇见你,施以援手。”
“对了,这些年你母亲过得怎么样?”
“当年我与她在金京南疆两地交界处分道扬镳,那以后我便来到了锁灵谷,这么多年没出去过。”
“就第一次出谷,家就遭了难。”说这话时,气愤的瞪一眼元莺。
话锋一转,喜笑盈盈又道:“她嫁了何人?你父亲是谁啊?”
从她说的第二句话,楼妤的脸色就开始沉下来,最后那句,更是黑得能滴出墨水。
柳如瞧见她的神情变化,慢慢收起笑,“怎么?她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你快同我说说。”
楼妤垂下头,掩饰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喻璟心头一紧,握住她的手,摩挲着手背,无声的安慰。
她极力的压抑着,深吸了好几口气,话出时,声音却还是有些哽咽颤抖,“母亲在生下我的那一刻便死了……”
闻言,柳如当场如晴天霹雳般,愣住。
“还有,那个人不配当我父亲!我只有母亲。”
泪光黯淡下去,又道:“可我还没来得及瞧真正的她一眼,没来得及让她教我走路说话……”
“更没来得及唤她一声,母亲……”
“这些年关于她的一切,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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