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我们的小鸭子出嫁的时候，再拿来用吧！”
沈在抱起暖暖，在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咯咯咯……”
暖暖笑的喘不过来气。
“妈妈还说，给傻哥哥也留了娶媳妇的存折！”
沈在一下子呆在原地，竟然还为自己结婚留了存折。
想到这里，沈在心中一阵涌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继舟眼眶也是一红，走过来轻轻抚着儿子的后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这个大男孩。
暖暖不知哥哥为什么哭，但是也受到感染，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她捧着哥哥的脸蛋，亲了一下，哭着说道：“傻哥哥不哭，暖暖这就告诉你，妈妈把存折放在哪里了。”
沈在一下子将妹妹搂在怀里，再也控制不住，呜呜的哭了个痛快。
等兄妹二人都停止了哭泣，沈在擦干眼泪，抽出纸巾，给妹妹把眼泪擦干。
暖暖红着眼睛，拉着哥哥的手，来到了书房。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字，说：“就在这个里面。妈妈不让我说。”
墙壁上，挂着一个透明的玻璃实木镜框，一幅书法毛笔字被镜框覆盖着。
沈在看着墙上的字：近贤则聪。
笔酣墨饱，颜筋柳骨，当真是一幅好字。
再看署名：乔清心。
旁边盖着一个正方形的朱红印鉴。
“乔清心是谁？”沈在问。
沈继舟摇摇头，“我看墙边已经有印痕了，想来应该挂了很久了。”
沈在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取下镜框，虽然每天面对，但此刻仍从心里觉得，这幅字令人心情愉悦，精神振奋。
墙壁上，一圈淡淡的印痕，形成一个长方形，完整印在淡米色的墙纸上。
镜框后面没有呀？
沈在看向妹妹。
暖暖用小手比划着，“我看到妈妈夹在镜框里面了。”
沈在将镜框放在宽大的桌面上，取来螺丝刀，从后面将镜框拆开。
将三合木板小心翼翼拿起来，三本存折赫然显现出来。
“果然有！”
沈在吸了口气，谨慎打开第一本存折，见到上面的名字是沈简，存款余额显示的是1，000，000。
“妈妈给我们暖暖，准备了一百万的嫁妆！”
沈在冲着妹妹微微一笑。
暖暖不知道一百万是多少钱，并没有表现的太激动，眼中有泪光闪过。
沈在又打开第二本存折，上面的名字写着：沈在，余额依旧显示的是1，000，000。
“唉……”
一声深深的叹息。
第三本存折是什么呢？
沈在看向沈继舟，将存折缓缓打开。
只见存折中夹着一张纸，打开后，一行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
“促轸乘明月，抽弦对白云。
从来山水韵，不使俗人闻。”
存折的名字写着：沈继舟。
沈在想不明白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将纸和存折一起交给沈继舟，“爸爸，这个应该是给你的。”
沈继舟蹙眉接过存折，见到上面的数字显示的是8，000,000，心中吃了一惊，这么多钱！
再将纸上的小字，细细读了一遍，面色逐渐变的凝重，继而面容因痛苦而扭曲，突然一把抱住兄妹二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爸爸……”
沈在轻轻的拍拍沈继舟。
“爸爸，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暖暖看到爸爸放声痛哭，忍不住也跟着伤心的又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沈继舟止住了眼泪，一边哄着女儿，一边抽泣。
“你妈妈是国音古筝系的才女，除了古筝弹的好，古诗词更是信手拈来。大二就考到了中级职称证书。①”
沈在看了一眼墙上挂的一张古筝，大头在上，小头朝向地板。
“爸爸，你是不是全想起来了？”
沈在激动的急问。
沈继舟并不理会，自顾自继续说：“在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曾经幻想过，等有了钱，退了休，就买一处田园庄子，我给人看病开药，她弹琴作画，郎情妾意，度过余生。”
“我说，在古代，音乐也是药，可以导引情绪，治愈疾病，你也可以做大夫了。你妈妈笑着说，她才不给俗人弹琴，给千金也不弹。”
说到这里，沈继舟苦笑了一下。
暖暖用小手帮爸爸擦擦眼泪，柔声说道：“妈妈不在了，可是暖暖还在，暖暖今后学古筝，弹给爸爸听，好不好？”
听到女儿的话，本来已经渐渐止住哭泣的沈继舟，眼泪瞬间如打开了的水闸，哗哗又流了出来。
沈在心里如针扎般疼了一下，将写着妹妹名字的存折，和写着自己名字的存折，放回镜框中。轻轻问：“爸爸，这钱是妈妈存来，为你们养老用的，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
沈继舟心如刀绞，面对着八百万的存折，和现在开店还有二十多万资金的缺口，一时陷入了两难。
一边是亡妻的理想，一边是自己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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