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想了想，流墨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我趁着流墨离开以后，也悄悄蹑手蹑脚的走了。
我想的很简单，就算是林佑天想除了我，我这样贸然跟着紫殊回去了，他早晚会除了我。
罢了，该来的总会来。
我的脚程不算慢，我走了一整夜就走回了林佑天在帝都的私宅，一路上我避着人，次日的深夜才潜入回去。
我的运气还算好，我避开门口守着的暗卫，直挺挺的栽楞楞的冲了进去。
我冷眼撇着大厅里，碧波正在柔情蜜意的喂他吃水果。
我捂着胸口钻到院落最显眼的位置高呼；佑天...
果然他抬起了头瞧见是我，赶忙推开了碧波走了出来。
他紧张的问我；这是出了什么事？
我也舒了口气显然北俱芦洲对我行刺的人不是他。
他伸手把我揽在怀里低声吩咐身边的人，去寻个嘴巴严的医神来。
“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我的脚丫子痛得要命，只能软绵绵的靠在他的怀里，这一刻最起码他是温柔的。
碧波皮笑肉不笑的走了过来说；你说有人要杀你？你是怎么活着跑出来的？
哼，我一肚子火气，再也压不住了，我推开林佑天，即使脚丫子在酸，我还是冲上去对着碧波就是一巴掌。
一声清脆的巴掌，响在夜空里。
众人都吓得跪在了地上，碧波有点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瞪着我。
“你...”
她捂着肿胀的脸哆哆嗦嗦指着我。
“好了！不要闹了！”
他轻轻扯住我的手腕，生怕我继续揍他的白莲花。
他给我扯回了卧室，咣当把我丢到了地上。
“你最好安分守己一点！”
“安分守己是什么？我好好在北俱芦洲呆着，有人要杀我！”
用你的后脑勺去想，都知道罪魁祸首是谁！是你的碧波！是你的波波啊！
“你有证据吗？你有证据就是她做的吗？”
明明我是最委屈的，脑袋瓜最混乱的，没想到他居然指着门口对着我无能狂吼。
“我没有证据，我若有证据，我就不是给她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我含恨的闭上了眼，他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你既然没有证据你就应该闭上你的嘴，而不是跑回来耀武扬威一大串。
“我耀武扬威？呵，可笑。”
确实可笑，我那么多条路，偏偏选一条回到你身边的路。
你哪里是生气我耀武扬威，而是你压根不在乎谁对我下了杀手，你只在乎我打了碧波。
“那你慢慢笑！”
他刚要转身我砰的一下子就给门锁上了。
他微微一愣以为我要发疯和他继续吵架。
“慕容灵筠你想干嘛？”
“你告诉我，你那么急着出去干嘛？我真的那般令你厌恶吗？”
“因为我不想和你吵，为了没有价值的事情。”
“从我回来你只问过我发生了什么事，你没问过我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哦，也对，你这几日陪着碧波过生辰，不知道北俱芦洲地震了哈！”
“你想说什么？”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不吵起来。
吵架不解决问题的。
“你到底爱不爱我？”
对，你到底爱不爱我。
“...”
他白了我一眼想要推门离开，我却紧紧攥着它的袖口。
我不要尊严了，漫长的岁月，数不清的爱恨情仇，早就让我丧失了所谓的本心。
可是我无数次告诉过我自己，我是为了林佑天撑下来的。
我要活着告诉他，我不是他想的那样，那样冷血无情利用他的坏女人。
后来我发觉他才是那个坏人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无所谓了。
他说他恨我，他说我欠他的，那么就是我欠他的。
我憋着眼泪小小声的凑了过去。
我难过的蹙眉，我知道，只有我认错，我才能留下。
“我这就和她道歉，是我误会她了。”
“不必了，你离她远一点。”
我感觉面前的门不是门，是寒冰地狱。
我无论是留下还是离开，我仿佛都是刺骨的心寒。
我慌然失措又尴尬无比的站在门前，这一次他径直的离去，我仿佛再也没有勇气拽住他的袖口了。
“佑天我没事的。”
“这里是消肿的药，你好好擦一擦。”
耳畔是隔壁碧波温柔的声音，我捏了捏我手腕上的伤口，还浸了血。
真多余！
我感觉我真的多余。
我忽然闭上眼，想起了小时候。
慕容元修那时候还喜欢我，他告诉我，唯有权力才是永恒的。
为了他口里的权力，我身不由己并且乐在其中撑了那么久。
可我得到的还不如碧波蹙蹙眉得到的多。
她可以与辛奴私定终身，只要想过一过尊贵的日子，依旧是林佑天无可撼动的正妻。
我呢？我呢？我呢？
我为了保全他，嫁给了紫尊，我...
我明明好似没做错什么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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