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轰鸣，黑潮涌动。
庀古被晃得一阵趔趄，连带着让直播镜头产生摇晃感，更让观众身临其境。
他神色复杂得看向挣扎蒙奥贝明，想起冷真对他的忠告。
“如果自己没有办法帮到他，这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
冷真没用卡雅的超大范围的感知和地心神灵沟通，他知道神肯定不希望别人教他做事。
地壳喷发愈演愈烈，庀古等人脚下的20米厚硅金属，随时会炸开送他们上天。
另一边蒙奥贝明终于攀爬到黑刺顶点，硬生生将尖刺折断，做出冲锋姿态，看向坎尼拉。
紧接着，仿佛力量被抽空，颤抖着双腿一软，单膝跪地，勉强用黑刺插入地面保持身形。
在庀古和无数以茵人看来，蒙奥贝明之前的举动就像被黑柱贯穿后的回光返照。
而现在力量透支，已是强弩之末。
也正如人们预测的那样，蒙奥贝明丝毫没有好转，头颅渐渐垂下，握着黑刺的手也在慢慢下滑。
他还不想死，他还没弄清自己存在的意义。
但意识的抽离不受控制，这股力量是绝对的，无法违抗。
最后时刻，他猛然抬起头，看向庀古，眼神中尽是狂暴的怒意与不解。
庀古想逃避这目光，却坚强地看到了最后，有始有终是他的责任。
随着蒙奥贝明倒下，漆黑浪潮平息，以茵各属星爆发出欢呼声。
「『真实』，完成了……」冷真也松了口气，撤出真念，闪电消失。
他刚想和庀古说几句，突如其来的膨胀感充斥着真源，真念不受控制地溢出体表，毫无章法地舞蹈着。
「这是……」
感受着新到账的秘能，冷真情不自禁傻笑起来。
这代表着创造真实、掠夺真实的方法是正确的！
而且这次创造真实全程由冷真主导，他可以分到最多的秘能。
「果然秘能的输送和距离没什么关系，但时间是对得上的，虚假的客观真实植入一瞬间，秘能就到账了……」
冷真自我感觉『识海』在短短几分钟里，已经趋于饱和，但距离填充极限还有不小的空间。
感受着真源的变化，冷真将这次掠夺的秘能，进行大致的量化分割。
虽然秘能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很难用单位计量，但为了今后能更好得预测实力增长，冷真暂时先将这种感觉记下。
「以茵有24亿人口，先默认这24亿人全是普通人不存在适应者，然后这里面肯定有很多对主星漠不关心的……」
“你能统计到刚才有多少人观看了直播么？”冷真问庀古。
庀古还处于情绪低落中，闻言稍作调试后回答：“13亿多。”
「只有一半人么……不过已经很好了，接下去的几天内，事件还会持续发酵。」
他看卡雅已经治疗完坎尼拉，传递道：“这次和你在比休获得的秘能比，多还是少？”
卡雅没什么表情地看向冷真，虽然不想泼他冷水，但还是如实道：“少，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冷真也没有露出失望，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他又问：“那和《比休末日》比呢》？”
这次卡雅没有立刻回答，想了几秒才说：“我感觉差不多，但对你来说应该会远超之前获得的秘能总和。”
冷真点点头，对秘能获取、对应人数、事件规模之间的联系，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庀古教授，请你在防卫都市再坚持几天，只要确认污染停止，我会派人接你出来的。”
怀林在无线电的那头看到了整个过程，他要考虑后续的解决方案。
“不用，我在詹泽巴尔住习惯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把『庀古科技』还给我。”
“你想要解除防卫都市的封锁状态？”
“也可以这么说，詹泽巴尔已经重生了，就让所有罪孽消失吧。
“照我估计，绛魔晶的主体死亡，即使还保持增加质量的特性，也不会像漆鬼那样大量复制产出了。
“主星上残留的绛魔晶需要人挖掘，这里的人都是老手，随便给个低序列，能吃饱饭，所有人都会拼命干活，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
“好的，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提案，注意安全。”
怀林切断通话，庀古罕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刚才的提议他会答应么？”冷真虽然听不见怀林说什么，但庀古的话让他有些新想法。
“不知道，怀林这人做事有他自己的逻辑，只要对以茵有益，一般会同意，但不排除他从其他角度得出完全不一样的结论。”
冷真摩挲着下巴问：“如果他同意了，这里的人会怎么样？”
庀古思索了一小会道：“大概率是全部归为奥元素，不过当初设立防卫都市就没打算重新开启。
“关进来的犯人档案可能都删除了，如果是这样，可能会按照外来人口的规格对待。
“像你这种本来就是黑户，更加不可能有档案了。”
“外来人口要办理什么手续吗？”冷真来到庀古面前蹲下身。
“会问你拥有哪些知识，会什么技能，在以茵想干点什么，然后根据这些信息评定你的初始序列。
“比如我一进来就是序列5的锆元素，如果对自己的学识有所隐瞒，那在以茵就绝对不要透露或运用那些知识，会被判为有罪。”
冷真其实还没来得及想今后的去向，但现在庀古提供了一条可能的路径。
「如果以茵同意开放防卫都市，赦免所有罪责，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找下家了……不对，以茵人看到就是拍到，我的长相应该已经在高层眼睛里了……」
“你会整容吗？”冷真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卡雅应该有办法解决。
“你嫌自己丑？”卡雅打量着冷真的脸说。
“……”
冷真现在没工夫和卡雅拌嘴，以茵随时会派人过来，他要早做打算。
将前因后果告知卡雅，后者表示小事一桩。
“你想整成什么样？”
冷真瞬间想到以前玩单机RPG捏人，只是这次是他自己的脸给别人捏，想想还有点可怕。
“呃……至少要认不出来，看上去还是地球人，然后别太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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