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电驴速度越来越慢，厌黎看着它闪烁的电量，来到二十四小时营业厅。
“咚咚咚……”
“啊？”趴着睡着的年轻男人抬头，伸了伸懒腰，迷迷糊糊道：“客人要买什么。”
“老板，充个电，多少钱？”
“啊，充电宝自己扫。”年轻男人还在半梦半醒，直接听错了，指了指旁边柜台，然后又趴下去睡了。
厌黎见对方很想睡的模样，也不再询问，直接扯过他充电的充电板，拖到门口充电。
此时除了路灯，就只有这个店铺亮着，街道很安静，高楼大厦陷入黑暗，城市的天空已经看不见繁星。
却依旧有行人往这边而来，似乎没想到这么晚还有客人，仔细看是女孩。
来人犹豫一下，径直往这边走了过来。
……
当男人再次醒来，门口有人议论，他出去一看门口躺了一个黑衣戴口罩的人，帽子在一边。
这人似乎晕倒了。
很快有人报警。
因为报警不要钱，打救护车收费，谁也不愿意为陌生人买单，再说对方身上没酒味，全身还臭，像许久没洗澡，不太像好人。
警察来了先摘口罩，逃犯……
再看监控，监控中逃犯走过来踩到女孩的充电板。
然后充电板呲火花，逃犯似乎被电到，偏偏倒倒，在角落晕了过去。
直到女孩离开都没有发现。
年轻老板感觉自己逃过一命，感谢女孩来充电，他都看见对方掏刀子了。
这模样不破败，就是有灾。
他们看不见，厌黎一瞬间的灵魂攻击，把逃犯灵魂直接拍晕。
12/
……
一天救12个人，只能证明意外是真的多。
能看见死亡的眼睛，随处可见的死亡，有的能救，有的不能救。
比如跳楼。
已经爬的太高，来不及。
一滩血花炸开，像烟火一样一闪而逝的生命，消失在救援队到来之前。
厌黎面色难看，旁边人以为她被吓到，而她直接抓住身边经过的人，不理对方的挣扎，摁在地上摩擦。
男人表情从满足，到迷茫，再到愤怒。
却无法挣脱摁自己的手，挣扎间感觉到湿润，再看去，他的脸已经跟摔碎的女孩面对面，那岂不瞑目的眼神，让他充满惊恐。
感觉到摁住自己的手放开，他站起来，拼命擦拭脸上的血迹。
在慌乱中抬头，血液模糊了眼睛，这一瞬间，世界像变了，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周围围观的人变成一只只怪物，他们现在那里冷漠的看着他，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恐惧让男人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厌黎站着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她看见女孩灵魂一瞬间的疯狂，那是多么绝望，绝望到灵魂都在呐喊。
那绝望的声音吵到她了。
真是该死！
此时现场已经被围住，有警察刚刚想来驱赶。
周围围观的人群中，有坐公交车的几人，有人认出她。
“妹子，快出来，不要破坏现场。”
厌黎顺势走了出去，有人掏出纸帮她擦脸上溅的血，她接过自己擦了起来。
“你干嘛摁他？”一群人看着晕倒的男人，总觉得对方不是好人。
“我眼神好，看见他站女孩背后，说了什么后，女孩就跳下来了。”
“这样啊，果然不是好人！”几人明显相信她的话，就算高楼那么高。
“妹子你先走吧，上次谢谢你啊，不是发现的早，敲碎玻璃，逼停公交车，我们就跟着撞下天桥了，玻璃我们已经赔了。”
“如果是叫停，不到站，司机肯定不会停。”
“不用谢，我可能走不了了。”
厌黎没有否认，却间接承认了。
警察迎面而来。
厌黎被带到警察局，几人跟着。
不过不用他们来，厌黎很快被放了出来。
她告别几人，骑着小电驴继续走。
衣服上的血迹干涸，她就像没有感觉一样，脚下踩着鲜血，行走在城市的角落。
男人没有实质性伤害，他并不构成犯罪，不过那又如何。
夜晚的梦会让他知道地狱存在，让他醒来清晰刻在脑子里，让他想要赎罪减轻罪孽，让他恐惧死亡，让他成为行尸走肉却不敢死。
没人会一个疯子的话，而她最多得一个警告。
至于他的家人……
一个敢把人摁尸体前的人，他们心中掂量掂量。
厌黎微微勾死笑容，鲜血的味道，让她兴奋，忍不住握紧手中的油门。
温热的水清洗，带着鲜血的衣服，连带鞋子被扔进垃圾桶，才把这种兴奋消散。
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披散的长发，恬静的睡颜，如睡美人一般。
…………
第二天扎起头发，穿着舒适的运动装的厌黎，在一群认真打扮的小姐姐旁边，并没有太过突出。
宋浩看着来人，面色相当复杂。
“妹子你昨天干什么了？”
“没做什么，逛街，我忙去了。”厌黎打完招呼直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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