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不记得。”
霍宇航的手掌宽厚，折着她的颈子，微凉掌心紧贴她的颈窝曲线，气息危险，“是谁，让我的手变成这样的。”
“……”记的不能再记得了。
“不认？”
他抬起的眼眸微敛，眸底浓云墨雾，摁住她颈后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拿捏。
呼吸在这一刻消失，袁敏琪被他捏得心下发紧，身体僵着，不太敢轻举妄动。
她极轻极轻地‘嗯？’一声，说：“怎么会。”
袁敏琪总是在这种时候作死。
也可以说，是她绝处求生逢的本能。
她脸仰着，手撑在身后，手指去摁中控台某个按键。
随着卡宴挡板缓慢上升，驾驶座与后座之间，渐渐被分隔成两个独立的空间，发动机轻微的白噪音隔绝在外。
车厢内静谧无声，隐私性极强。
霍宇航微怔，大概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他喉结吞咽，一动未动，眸色渐深，“你想干什么？”
嗓音沉哑得厉害，他远没有脸上表现出来的漫不经心。
车子驾驶平稳，悄无声息地转过弯道，航站楼入口在望。
“补偿你呀。”
主控权得握在自己手里。
不然，被这男人抓住把柄，以后该没完没了的了。
袁敏琪脸庞在他指下微抬。
薄唇淡抿着，她就故意鼓腮，挑衅似的吹了下。
霍宇航眼眸暗着，手腕沉沉用力。
袁敏琪摁按键的那只手落下，撑在身后，身体紧跟着后仰，双肩被他的力度带着，凹出漂亮的锁骨窝。
霍宇航气息慢慢变得滚烫，薄唇轻启，好方便她继续，但并不倾身追过来。
贴着也仅是贴着，并没有其他动作，似乎屏息难耐，又似好整以暇，要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有什么东西，从袁敏琪另一只手的掌心滑落。
她眼睫颤着，呼吸喘着，微微偏开头，被霍宇航搁置在脖后的掌心守株待兔。
他摁住她，不给她动。
卡宴的一切都是静谧无声的，静谧地行驶，静谧地隔绝飞机升降时引起的白噪音，静谧地驶入门廊。
“航站楼。”
袁敏琪深长地嗯一声，喘息急起来，“航站楼到了。”
他灼热的唇贴她嘴角，低低笑着，浅声道：“就这？”
霍总十分记仇，将她的挑衅还回来。
“不是。”袁敏琪那只手在身后乱抓。
“不是？”
霍宇航漫不经心应着，将她乱动的手扣下，拇指抵过虎口，迫使她柔白的手指垂落，压在座椅边沿。
袁敏琪支撑着身体的手吃力不住，肘关一软，身体就要跟着那只手倒下去。
她惊了下，赤着的脚尖抓起，紧绷。
真皮的座椅洁净舒适，质感无与伦比，但似乎十分软滑。
那双洁白无瑕的脚背，用力弓起，将可怜的皮质椅蹭得凌乱，用力到抵出清晰纹路。
“我东西。”袁敏琪嗯一声，舌尖被勾着，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颠三倒四，“我东西掉了。”
不能躺下，会侧漏的。
袁敏琪在他怀里发抖，有一瞬间的清醒。
她想调整坐姿的着力，但做不到，竟还企图与他谈条件，“等我捡起来。”
他掌下的手，指根折着，不死心地去够那个东西，“很快。”
霍宇航轻轻哼笑一声，或者于心不忍，或者出于对猎物入腹前最后的怜惜。
他抬眸，眸光慢条斯理去寻她嘴里‘念念不忘’的东西，“看到了。”
他折她手的掌放开，恢复到面沉如水的模样，抬手拿起那小片空了的包装袋，揉在掌心把玩，就像拿捏她的手一样，缓缓揉捏。
眸光落过来，意味深长，“然后呢？”
他的语气毫无折衷，便连嗓音都不起波澜。
从袁敏琪揉肚子，然后突然跟空乘借东西，再到锁车门。
每一个步骤，都在告诉告诉霍宇航这件事。
他的太太，他早就了解透彻。
霍宇航只等这一刻，等她跟他谈条件。
袁敏琪看他，一口喘息差点过不来。
居然说这种话，霍总未免太畜生。
袁敏琪不死心，觉得，她还能再给他个机会，“你看清楚这是什么了吗？”
要不，你再看一遍呢？
霍宇航漫不经心哦一声，修长的手指翻转，露出包装袋反面的文字。
他浅淡的眸光在上面定了两秒，似笑非笑。“这个，就是你想要提醒我的事？
他嗓子的音色如此清冷，口吻那么举重若轻，但袁敏琪奇怪地听懂了他平淡语气之下，隐藏的深意。
商务机专用的航站楼不远，卡宴也并非普通的商务车，这么一点时间，够里面的人做什么？
卡宴的确不是普通车，果然不负她所望，车速越来越慢，司机打转方向盘，在预留的停车位上泊入。
袁敏琪看到了深色车窗外，隐约晃动的人影。
咔哒一下，是她欲盖弥彰，悄然摁动车门解锁键的声音。
“我下车了。你安排机组准备些驱寒的药，别感冒了。”袁敏琪自觉认为，她尽到了关心提醒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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