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丞所言确实没错,事实就是如此。
楚国本就想借此发动对韩战争,因此才会捏揉对其有利的真相。
白牧丞即使真能知晓过去将来,即使能得到事情原本的真相,如若不被楚国所承认,战争终究是无法避免的。
然而,心志在此,满腔报负在此,一旦放弃机会,所作一切努力尚未得到回报就会落空。
如此,韩宇心有不甘。
“韩国已经别无选择,恳请先生助我!”
“无为才是覆灭的开始,韩国还有希望,我暂且不会放弃。”
“我知晓父王之前对先生所作所为,无话可说,然而先生若要借助此次机会发动灭韩战争,韩国百姓定然会受到牵连。”
“百姓尚无能力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乱,只能被迫在明朗乾坤下流血。”
“先生仁爱百姓,伏尸百万、血流成河之象,想必先生不愿目睹。”
“望先生看在韩国百姓面上,营救韩国一回!”
韩宇低头,语义中满是诚恳。
白牧丞知道韩宇并非是危言耸听,伸手将人扶起来,连连叹气。
韩国疆域面积受限,身后又无盟国是为硬伤。
加上国内吸血的蛀虫太多,民不富国不强。
韩国的灭亡结局,早已注定。
任何行为,都只是迈向灭亡前的徒劳挣扎罢了。
秦楚交战,以韩国为场,受害的只能是韩国百姓。
“我时常在想,我的到来究竟是会带来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还是带来惨绝人寰,无休无止的杀戮。”
“我何尝不想偏安于一隅,了此残生呢?”
“奈何有些东西不并非人力可抗,就如同天下分合大势一般,此事乃天下大事,无一人可以置身事外。”
“因此,只能尽力于分合乱流中绽放光彩。”
“我能力倾于百姓固然为实,可能做到每一个人都帮吗?”
“或许,韩国百姓眼中,若是不出手化解此次危机,我便已经是造成一切的罪人!”
“如此,四公子觉得,我是帮还是不帮呢?”
“再说,四公子大抵只是关心则乱。”
“还非兄能想到将刺秦与刺杀魏无忌的罪名转移到天泽身上,再让我来其中回圜,计策确实精妙。”
“相信应对楚国一事上,自然有法。”
白牧丞目光放到韩非身上。
韩非沉声开口:“让天泽认下罪名,秦国一方可由穆丞兄担保下,而魏国一方,与乐灵太后的关系本就不浅,加上天泽被秦国缉拿,断然不敢对秦国出手,如此,两件事情解决。”
“然而楚国一方,本着吞并韩国的意图,要求提出之后无论韩国何种答复都无济于事。”
“唯一能想到的法子,就是将矛头转向秦国。”
“既然秦楚交战出于韩国,如若韩国独立其外,想来就不会受到波及。”
“不过可能性很小,将罪名推到秦国一方,楚国会不会以此为由发动对秦战争还犹未可知,两国交锋,韩国将无法置身事外,细究之下还是没有把握,故此想听听牧丞兄高见。”
焰灵姬听到有关天泽的消息时先是震惊,转而满是疑惑不解。
耐心听完,白牧丞未开口时就幽怨着出声问:“郎君,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和你说干什么,让我同意你替代天泽?”白牧丞反问。
焰灵姬心思被看破,低头不语。
“灵姬,你可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白牧丞问。
“你说过不会在让再我受牢狱之灾——”焰灵姬回答。
“所以你要忤逆我的意志?”白牧丞严肃,霸气侧漏,言语中满是不可违背。
“哎呀,我知道错了,郎君不要生气好不好?”焰灵姬立即撒娇求原谅。
两人关系基本确定,感情升温极其迅速。
之前对白牧丞见色起意的怀疑全然消散,因为白牧丞总是无微不至,用自己一言一行践行着浓烈的爱意。
“韩非兄既能处理,我便不再出手,帮助一个千方百计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国家,毁我英名前途,纵然韩国疆土之上说出如此一番话自是不合适,可毕竟是事实。”
“我帮助的已经足够多,心软招灾,我总不能让人爬在身上吸血吧?!”
“不切实际的希望后总会有贴近现实的预期,牧丞兄所行,自然在情理之中。”韩非起身道。
“所谓君子物于物而不物于物,自身的强大,比过任何东西。”
“白亦非或许会对天泽下手,牧丞兄务必小心。”
话音落下,韩非径直离去。
白牧丞转向韩宇,出声问:“四公子,韩非兄曾与我说过,秦使遇刺一案发生之后遭遇过刺杀,不知四公子可知此事?”
韩宇闻言瞬间意会。
白牧丞话中之意,出于询问是否是他对韩非出的手。
毕竟韩宇深受韩王安看重,也是太子人选的有力竞争者。
因此,韩宇是出手的最大嫌疑人。
“九弟未曾提及此事,不过韩宇保证,绝对不会落道那步境地。”韩宇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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