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婧冰雪聪明，又天生阴阳眼，此时看到大厅的乱象，还有那些色欲男女，对于大概的情形，心中其实已经了然，知道自己刚才冤枉了黄生。
那巴掌显然是打错了，她心里愧疚，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假装没有发生过。
另一方面，她虽然心里抗拒，眼睛却很不听话，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性感耀眼的白，身体都差点起了生理反应。
何况刚才被他抱在怀里的余温犹在，一如从前的坚实和安全，叫她怎不春波乍起呢。
卫岚已经回到大堂，听到人群的议论，心想这回豁出去了，突然蹿到大厅的表演中台，一把夺过其中一名DJ的话筒：“我们是过来串场的啊，微信一律不加，要加找我，我是他助理兼经纪人啊。大家继续嗨吧。”
地府酒吧本来就以特立独行着称，即使内部人员也不能全盘掌握各类安排。
因此DJ对突然蹦出来一个小白脸或者女蛇精这类新奇安排早已习以为常，晚上虽然被卫岚抢夺了话筒，也完全没有提出异议，更不会叫保安过来。
卫岚扔下话筒，一溜小跑到化妆间，在挂衣架上随便抢了一件画着阎罗王的T恤，又是一路小跑，把T恤递给刚完成最后一击的黄生。
“LSP，不要这么骚啊！赶紧给姑奶奶穿上衣服。你看，已经搅动一池春水了。小心本助理让你出道，累死你个王八蛋。还有，我刚才已经给方晴打电话，她应该在路上了。”
卫岚看着肌肉线条宛如精雕细刻、汗珠微微沁出将流未流下来的黄生，自己心里早已如小鹿乱撞，只能勉强开着玩笑，努力冲淡空气中的荷尔蒙气息，心想这也太撩了吧。
黄生接过T恤，草草套在身上，拿出黑伞，将没有跑掉的大概二十多个鬼魂收入伞中，对着人群做了一个谢场的亮相，黑伞、阎罗王头像T恤，长身玉立，以及刚才半裸上身皎若游龙的身姿，迅速点燃了大厅的激情。
现场的女顾客都疯了，大声尖叫着“太性感了”“太劲爆了”“地府酒吧YYDS”“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黄生快速扫视全场，发现高露并没有在人群里，战婧在卡座里双手捂着脸。
他朝卫岚打了个帅气的响指，卫岚花蝴蝶一样跑到他的身旁，两人在全场注目礼下，走到战婧身边。
两个DJ和气氛组的小姐姐们，切歌，开摇，重新点燃整个酒吧。风月场所的兴趣点，从来都是多变的，朝秦暮楚是常态。黄生的亮相，很快也会淹没在其他的表演里。
除了几个蠢蠢欲动的少妇以外，他也迅速会被遗忘。
临海这种国际化大都市，最不缺的就是帅哥靓女。
二三线城市的那些男女头牌，一旦到了这里的风月场所，很多只能勉强挤进二流水平，更别提成为台柱子了。
黄生柔声说道：“小战，辛苦你帮我找找这个酒吧还有没有隐藏的异常区域吧。”
战婧没有正面回答，指指躺在墙角的卷毛：“那位是我们公司的总监，我的直接上司高登，能把他先弄醒吗？我还没有转正，是万万得罪不起他的。”
黄生摇摇头：“这位高高高老师，因为他刚才准备对你图谋不轨，我情急之下直接把他我踹晕了，不是被这里的致幻药物迷晕的。除非使用物理方法，泼水掐人中之类，要不然还得一会儿才能醒转吧。”
“为一个破工作的转正，你至于吗？该不是办公室恋情吧？我们好心叫你吃宵夜，都不接电话，原来是陪领导到酒吧嗨。我就呵呵了。”卫岚阴阳怪气地说。
战婧脸色变了一变但是没有发作，索性不理卫岚，跟黄生说：“我们先去找你说的区域吧。”
战婧重新恢复一贯的淡漠，凝神感知周围的特别气息和异动，静默许久才缓缓说道：“二楼跃层那里有黑气流动，很细微。”
“我们上去看看。”黄生带着两女穿过继续扭、继续嗨、娱乐至上、忘乎所以的人群。
二楼，灯光昏暗的通道，安静得出奇，跟楼下简直是两重天地，走廊上方写着猩红大字“生人勿入”。
卫岚撇撇嘴：“什么鬼地方，还生人勿入？为什么不写熟人勿入啊？不是为了黄生的性感小姐姐，我还不稀罕来呢。”
“有东西！”战婧话音刚落，通道暗处已经走出两个彪形大汉。
准确的说，是两只身材高大的厉鬼，脸色青灰，手中居然举着二维码。对，你没看错，是二维码。
黄生隔着随身包握住桃木剑，示意卫岚扫码。
卫岚拿出手机一扫，惊呼：“我靠，居然是收款码，1688元。这是什么鬼？”
“买路钱这么贵！晚上还不知道方晴小姐姐能申请到多少经费呢？一下子要我出1688，那是不可能的。打过去喽！”
黄生话没说完，桃木剑已出，去势飞快，直接贯穿一只厉鬼胸膛，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另外一只厉鬼还没动作，黄生左手镇魂符已贴上他的额头，立即痛苦委顿在地。
黄生念咒间，左手已然窜出三昧真火，被贴符的厉鬼禁不住瑟瑟发抖。
“你们做什么的？”
“看门的？收银的！对，我们是收银的，这里是愿者上钩，绝无强制消费。”中剑的厉鬼回答。
“额，对。我兄弟说得对，这里是欢喜界……额……本店最快活的地方。”另外一只厉鬼补充。
“你欺负我们不识字啊，姑奶奶喂你吃糯米。”卫岚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打“落水鬼”，真的朝被贴了符的厉鬼脸上扔一把盐米。
厉鬼脸上冒起白烟，双眼流出黑色鬼泪：“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扫码就能看到。”
“好吧好吧，我扫行吗？连鬼都学会敲诈勒索，真的是鬼心不古。”卫岚已经不耐烦地掏出手机。
“有一道墙。”战婧感受到纵贯通道立面的黑色气息。
“区区鬼障眼，给啥钱啊？小屁孩你以为赚钱那么容易啊？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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