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澜摇了摇头，“《死亡证明》和交通事故的案情记录都已经被人为销毁了，明面上找不到任何证据，我也是通过小道消息才知晓实情的。”
严冰失笑，“莫大律师什么时候也听信于小道消息了？”
莫一澜神色凝重了些，“的确，我们应该在证据确凿无疑的情况下再对整个事件做出合理的判断，但有些事情，即便证据链缺少了一环，但只要合乎逻辑，并能通过其它辅助证据印证，我们就不该排除它是事实的可能性。”
严冰纳闷，“有什么辅助证据？”
莫一澜这才解释，“因为冯桃桃说庄小姐长得很像她以前大学时期的闺蜜，不仅长得像，连声音也像，最要命的是连喜欢钢琴这一点也很像。”
严冰皱着眉宇，尽力压抑着心中的波澜，“两个人长得相似稀松平常，没什么好稀奇的，况且这又和庄婉婉有什么关系？”
莫一澜道：“冯桃桃和她的闺蜜四年朝夕相处的感情，不可能连好闺蜜与陌生人都区分不清吧。”
严冰波澜不惊，道：“几年的时间足以让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了，你又如何确认冯桃桃的记忆不会因为时光荏苒而有所偏差呢？”
莫一澜依旧语态不惊，为自己添了一杯茶，才又道：“出于好奇，我找人调查了一下冯桃桃口中的那个闺蜜——夏离。”
他从上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严冰一侧的茶几上，“照片上的人便是夏离。”
严冰拾起照片一看，稚嫩的外表下，五官特征与现在的夏离别无二致，只是现在的棱角更加分明，轮廓更加立体些。
严冰愁眉不展，凝视着照片上的人，“我只能说，确实很像，但不能因为一张旧照片就断定两人是同一个人。”
莫一澜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严冰又道：“照你所说，真正的庄婉婉究竟长什么样子？应该有照片吧。”
“很遗憾，我在美国的这段时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庄婉婉的照片。”莫一澜叹息地回。
“没有照片就等于没有铁证。”严冰语态严厉了些。
“可你不觉得正因如此才更蹊跷吗？”莫一澜加重了语气。
……
最终，两个人因为意见不合闹得不欢而散。
在莫一澜看来，严冰今晚的态度有些过激了。
对于新婚妻子，却是顶着别人身份的冒充者，而真正的庄婉婉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突然得知这么大的信息量，确实会让人难以接受……莫一澜想。
严冰走到公寓大门口，遇到了一直守在路边的冯桃桃。
“严律师，可以谈谈吗？”
街角的咖啡厅，此时人已经不多，低迷的爵士乐让气氛有些压抑。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冯桃桃双手合十，向他做着拜托的手势，“严律师，请您一定要帮我一个忙，不然我的内心会一直很纠结的……最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踏实，都快神经衰弱了……”
严冰拧着双眉，“请直说。”
冯桃桃不再卖关子，直言不讳道：“自从上次去完钢琴博物馆，我越来越觉得你的夫人和我那失踪的闺蜜很相似，莫不是因为地震时失去记忆？被远亲接走后就改名换姓，变成了现在的庄婉婉？”
严冰头上一排黑线，“冯小姐，你脑洞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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