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靠了车说：“我还没吃晚饭，你呢？”
郁从心摊手：“我也一样。”
张英便抬手指向粤菜馆对面的干锅店：“这家？”
干锅店从奶茶店旁边的楼梯上去二楼，正好看向粤菜馆。
郁从心点头，跟她一起上去。
杜小雨见她跟人在一起，又默默坐下，端起奶茶喝了一口。
郁从心跟着张英选了张靠窗的位置，见她一直朝对面探望，心事重重的样子，便主动点了菜。
服务员走后她说：“他们在包间，看不见的。”
张英收回目光，喝了半杯茶才说：“从心，行英最近有没有跟你借过钱？”
郁从心一怔，随后摇头：“没有。”
张英打量她：“真的没有？如果有的话希望你不要瞒着我。”
郁从心坦然直视她的目光：“真的没有。”
张英大概是信了，垂眸盯着眼前的茶杯。
郁从心斟酌片刻后道：“他最近，经常跟人借钱吗？”
张英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但还是诚实的点点头。
两人便陷入沉默。
郁从心拿过竹编的小食盒，拣里面的豌豆吃。
张英忽然说：“本来约你吃中饭，下午一起逛街，但我接到行英表哥的电话。
他……这段时间不仅跟外公外婆要钱花，还借了几个表哥表姐的钱。”
说着深深叹了口气。
张英工作好，夫妻感情深厚、家庭和睦。
郁从心认识她的第一天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颓废的状态。
“他交女朋友了？”
张英很快看了她一眼，郁从心微微一笑：
“刚刚看他跟那个女生的状态，很难不多想。”
张英再次重重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学的英语专业，在外企工作二十年，还去国外进修过。
我不像大多数家长那样，对孩子感情上风吹草动的苗头都喊打喊杀，我自认为已经做到了我的极限，但是行英这次……
那个女孩儿的家境应该很好，我知道即便是学校也有自己的交际圈，他需要钱，我也能理解……
可是太过超出自己的承受能力始终是不妥的。
哎，我也挺后悔的，这大半年除了工作就一心扑在鸡汤店的扩张上面，忽略了他，我也有错。”
郁从心取纸巾擦掉指尖的食物屑：“那个女孩儿我认识，你也见过。”
张英看向她。
郁从心双臂交叠撑在餐桌上：“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你和文姨陪我逛蓝大，我在校园里跟一个女孩儿针锋相对那次？”
张英露出恍然大悟又一言难尽的神色：“难道是她？”
郁从心颔首：“她跟行英一个学校，是校花级别的女神，我和行英一起参加那个演讲比赛，她也是主持人。”
张英灌了一大口茶：“一直没问过你，你们那次互相看不对眼是因为什么？”
郁从心垂眸叹气。
那时候她和文姨都不知道自己和赵臻臻之间的具体过节。
却无条件站在她身后支持她，事后也没有过问一句。
所以，她更应该对张英诚实。
下定决心后，她说：“她叫赵臻臻，那只不过是我跟她的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是在头一天，我们陪文姨买下财税小区那套房子的时候。
我闲来无聊在小区里逛逛，那么巧就遇到陆凛之在赵臻臻……外婆还是奶奶家来着？记不清了。
总之那时候陆凛之和赵臻臻在一起拉小提琴，我觉得好听就停下来欣赏。
后来陆凛之看到我，就下来跟我说了几句话，赵臻臻没下来，我就跟她点了点头。
第二天在蓝大遇到，我想着是有一面之缘的人，就像跟她打个招呼。”
郁从心耸肩：“她朝我翻白眼，说我乡巴佬、土包子，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
张英秀眉蹙起。
郁从心接着说：“那只是第一次，第二次是今年，我去拜访一个帮助过我的人，不巧正是赵臻臻的舅妈。
我在小区门口遇到赵臻臻，她说那个小区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让我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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