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是血祭大阵!”天空之上,秦明看着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终于辨认出了这万恶的禁术,他面如死灰,声音因恐惧而扭曲,“这魔头竟然在下方布置了血祭大阵!”
身在玉玺防御之下的老皇帝等一众人,此刻并不像外面那些人那般被直接抽取生机,但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他们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疯狂拉扯着自己的本源。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许多人站立不稳,纷纷跌倒。
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虽然被玉玺的金光守护着,无法轻易离体,但那股拉扯之力却越来越强,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这层金色的守护。
“怎么回事?血祭大阵?”老皇帝强行稳住身形,他感觉到自己的龙气都在躁动不安,似乎要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从体内拽出。
血祭大阵……
这个尘封在皇室最深禁忌中的名字,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瞬间钻入了老皇帝的脑海,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为之冻结。
他记忆很快想起这血祭大阵,这大阵专门吸食万物生灵!
它并非简单地抽取血肉,而是以一座城池为阵盘,以地脉为阵纹,将城内所有生灵——无论是人、兽、乃至草木的生机与灵魂,尽数榨取,化为最精纯、最磅礴的能量洪流,供给阵法核心的施法者。
此阵一开,城内万物凋零,生灵涂炭,不出三日,一座繁华都市便会化作死域!
其邪恶与歹毒,早已被列为天下第一禁术,任何胆敢布阵者,都将为天下所共诛!
“不……不可能……”老皇帝的脸色从惊怒转为一片煞白,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血祭大阵……他是怎么布置的?他怎么会知道我大夏国都的地脉走向!”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布置血祭大阵,绝非画地为牢那么简单!
它最核心、最关键的一步,便是要找到并掌控一座城池的龙脉节点!
地脉,乃是一方水土的气运所终,是天地能量的流动轨迹,更是国运的根基。
这些走向,是王朝最高级别的机密,被历代帝王奉为镇国之宝,其图谱只藏于皇陵密室,非大夏天子血脉,亲血为引,绝不可窥探!
除非……
一个更让他不寒而栗的念头浮上心头:有内鬼!一个能够接触到皇室最高机密的内鬼,是谁?难道是太子?他一向稳重,但……权力之下,父子相残的戏码还少吗?
就在老皇帝心神剧震,疯狂推测之际,一旁一直强忍着体内气血翻涌的太平公主突然开口,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却异常清晰:“一定是秦子昂!”
“什么!子昂?怎么可能是他!”老皇帝一脸诧异地看向太平,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在他印象中,秦子昂虽然野心勃勃,但一向表现得温文尔雅,深得朝臣赞誉,怎么会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行径?
“父皇!你被他骗了!”太平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上前一步,将老皇帝病重期间,秦子昂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语速快得如同连珠炮:“父皇!你有所不知!秦子昂为了谋权夺位早已费尽心机!他假传圣旨,命国师率大军去攻打海岛深处的尸岛,实则就是为了调离京城最强的守护力量!凡是随军出征、或是与他意见相左的将领,全都被他安插罪名,或残杀,或流放!他不让我回宫,派人在城外拦截我,就是怕我揭露他的阴谋!他……他早就想将您和我们所有人,都置于死地了!”
太平的每一句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老皇帝的心上。
他呆呆地听着,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想起了朝堂上那些突然消失的“异见者”,想起了秦子昂最近频繁出入皇家藏书阁的“好学”模样……
原来如此!原来一切早有预谋!
皇家藏书阁……那里存放着历代帝王留下的手札,其中……就有关于地脉的零星记载!虽然不是最核心的图谱,但对于一个处心积虑的疯子来说,已经足够了!
“逆子……逆子啊!!!”
老皇帝终于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一口心血猛地喷出,整个人向后倒去。
“父皇!”太平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他。
老皇帝指着高天,双目赤红,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传朕旨意……将那逆子给朕抓来!”
然而,他的咆哮,在那血祭大阵的哀嚎与魔尊的狂笑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就在这绝望的顶点,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太平的肩膀上。
一个平静而有力的声音响起,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
老皇帝和太平猛地回头,看到的,是陈子睿那张异常平静的脸。
那平静之下,却仿佛蕴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雷霆。
“想破此阵,并非没有办法。”陈子睿的目光扫过老皇帝,最终落在了那方光芒正在黯淡的玉玺之上,“但,需要陛下您,赌上这大夏最后的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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