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卿也知道两人说的是实情，便问道：“段铮，你觉得今后的天下姓什么？”
段铮缓缓说道：“有可能姓李，可能姓爱新觉罗，但也可能姓沈。”
这时，沈延望看向刘长卿，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但刘长卿却低下头来，不想和沈延望对视。
他心里清楚，两个兄弟这次来，是要自己明确表态，是站在哪一边？
刘长卿心中想法和其他大夏将领大致相同，既不想为朱家天子卖命，但也不想起兵造反。
倘若将来沈延望真的成为九五至尊，那就不叫做谋逆造反，那叫天命所归。但若是兵败身死，势必连累家族，还要背上后世骂名。刘长卿一片迷茫，不知何去何从。
沈延望见状，说道：“长卿可是担你父、兄反对？”
刘长卿抬起头，说道：“实不相瞒，确实有这方面的顾忌。”
沈延望进一步把话挑明，说道：“你以为我是要做乱臣贼子吗？错！我们将来的旗号是光复中兴大夏。”
“光复中兴大夏？”
“没错，根据暗探的消息，洪承畴等降臣天天鼓噪，建议皇太极入主中原。我们估计，皇太极很快会再次领军入关，和北京的朱由检打一仗。
有洪承畴等降臣的领路，大概率是朱由检会被灭。接下来，李自成的几十万大军还会和胜者组的皇太极一决雌雄。等他们打得精疲力竭的时候，正是我们的机会。
到时候，我们在南方起兵，在众多亲王中拥立一人为新君，高举光复大夏的旗号，向北进军，与李自成、皇太极两人之中的胜者决战。
若胜之，则请新君在京城正式登基。届时，你我皆是从龙之重臣；若不胜，则以长江为天险，与北方政权南北分治。”
听了这番话，刘长卿大为震撼，热血沸腾。
按照这个剧本，他刘长卿哪里会是乱臣贼子，简直就是救国平乱的大英雄，无论成败都势必青史留名。
何况朱由检、皇太极、李自成三方势力血拼之后，能战且敢战之兵都也消失殆尽，大事真的有望。
想到这里，刘长卿拱手，肃然说道：“长卿愿为沈兄的中兴大业赴汤蹈火。”
沈延望拉着刘长卿、段铮两人的手，哈哈大笑，说道：“只要我们兄弟三人同心协力，何愁大事不成。”
过了一会，刘长卿想起一个细节，问道：“这个日后拥立新君之事，莫非沈兄已有了亲王的人选？”
沈延望笑了笑，说道：“没错，就是澧州的惠王朱常存，到时还得长卿给我引见引见。”
这下，刘长卿心里全明白了。在诸多亲王当中，这十七岁的朱常存智力如孩童，立他为新君确实是最好不过，容易控制。
刘长卿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拜访下惠王。”
“好。”
没多久，在惠王三叔朱翊晨等人的陪同下，沈延望、段铮两人第一次见过了心仪的未来君王朱常存。
一见面，沈延望让随从拿上来一个大盒子，说道：“惠王殿下，这是我的一点见面礼，请勿见笑。”
随从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摆放着两个特别精致的陀螺，还有两条小鞭子。
那名随从把一个陀螺放在方砖上，先用手旋转下，再用鞭子抽几下。
只见陀螺飞快地旋转起来，呈现出红、黄、蓝三种颜色的彩带。那名随从如法炮制，把另一个陀螺也旋转起来。
两个陀螺相互碰撞了起来，其中一个被撞了几次，头重脚轻，倒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惠王朱常存拍手大笑，也不理会沈延望等人，拉着那名随从，让他教自己玩。
别看朱常存行为举止如孩童，但在玩这方面特别有天赋，一学就会，很快就掌握了技巧，把两个陀螺抽得起飞，玩得贼溜。
沈延望看着朱常存玩得满脸冒汗，微微一笑，暗忖：“惠王爱玩，那就好办多了。”
和郡王朱翊晨、管家朱常德寒喧一阵后，沈延望便向朱常存告辞，离开惠王府。
路上，沈延望问道：“听说惠王还有个五叔叫朱翊鑫，这次来没见到他。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样？”
刘长卿说道：“这个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估计是故意躲着我们。”
“哦，这样啊。长卿，你得好好留意惠王身边的人。能为我们所用则招揽，不能用则除之，免得将来误了我们大事。”
“长卿明白。”
段铮叹道：“我看这惠王也是个可怜人，王府人虽多，却无人是他的玩伴。”
刘长卿暗忖：“段铮说的没错。须得再安排几个人进入王府，接近惠王，培养感情。这郡王朱翊晨软弱、管家朱常德忠厚，倒是可以从这两人入手。”
一会，段铮想起一件事，便问道：“刘兄，那天张献忠部攻城时，你们往城下扔的可燃烧的东西叫什么啊？”
“那个啊，那叫亿人敌。”
“亿人敌？这名字倒是威风凛凛，从哪里弄到的？”
“说来也巧，这是平阳县一个商人上门推销，我看着效果确实不错，便买了五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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