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你是假的！你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林寒的表情异常挣扎，
他多么希望胡先军是真的，那这样至少证明他还活着；但他又不希望胡先军是真，那这样就说明胡先军他成了崩坏教廷的人……
无论是哪种情况，林寒都很难受，毕竟曾经是胡先军救了自己，当初在那个人人都想要杀死自己的上京，也只有胡先军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了……
苟富贵勿相忘，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况且人家胡先军并不是滴水之恩，那可是救命的天大恩情啊，林寒虽然杀人不眨眼，但从小就听母亲教导的知恩图报，种种心绪交织，此时更是心乱如麻。
“小寒，你这是要杀我吗？”胡先军瞥了一眼红牌九的无头尸体，毫不在意的嘿嘿一笑。
“说，你到底是谁？到底是不是胡叔？”林寒红着双眼厉声质问道。
“我是胡先军，如假包换！”胡先军调出自己的面板来，“看好了，如假包换，我就是我。”
胡先军双手抱胸，仿佛是吃准了林寒不忍心对自己动手。
确实，林寒确实不忍心对他动手……
“为什么？”林寒双手无力的下垂，“为什么要加入崩坏教廷？”
“当然是因为……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干什么咯！”胡先军的嘴角微微上扬。
“是因为当初送我离开上京之后，你被迫害了吗？”林寒双目失神，“是这原因吗？胡叔……”
林寒咽了口唾沫，他无比希望胡先军是因为当初被迫害而堕落，走投无路之下才加入的崩坏教廷……
“你还有脸说？”胡先军的声音冷了下来，“我真后悔，当初若是没有带你离开上京，也许我就不会家破人亡，也许我就不会被你们楚家逼迫害！”
“我的妻子也不会被……”
“都怪你！”胡先军表情狰狞的怒吼道，旋即，他似乎是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软在地，“怪你……”
“哈哈哈……我复仇的对象，楚家已经被灭了，支持我活下去的复仇动力，也只有你了……”
林寒听到胡先军如此抱怨，心里顿时就稍微松了口气——至少，胡叔他是被逼迫得，他是迫不得已的，现在自己有力量了，就能带他离开崩坏教廷了……
一切，尚有还转的余地。
“胡叔，我可以带你离开崩坏教廷的，我现在很强……”林寒艰难的蠕动着喉结，颤抖着双手走向胡先军。
“不可能了，我回不了头了……”胡先军摇了摇头，顿时老泪纵横，“我这些年，被迫杀了太多太多人了……”
“你知道我脸上这张面具，记录过多少张人脸吗？”
“这些年，我杀死的那些人的惨叫声一直回荡在我的脑海里，像是噩梦一样……”
“我想逃，可是崩坏假面一点一点的改变了我的思想……”
“我想死，可一想到我妻子临死之前祈求我活下去，我又不能死……”
“我罪孽太深了，我回不去了！”
胡先军看向窗外的瓢泼大雨，远处的霓虹灯穿透雨与夜的帷幕照射过来，有些刺眼……
“如果，你要杀，就杀了我吧！”
胡先军闭上双眼。
噔噔噔……
远处，一排武装直升机飞了过来。
“里面的无关人等请注意，迅速离开……”
“大夏机盟清剿崩坏教廷行动即将开始！”
遇到崩坏教廷的人，是可以不用交流而直接杀死的，这几乎是每个大夏人都知道的常识……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畜生比荒兽更加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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