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紧闭，院子里也听不到一点动静。岁其上前敲门，敲了三下，无人应答。又敲了三下，还是无人应答。
岁其想着，不会是家里没人吧。
正想着，院子里传来了很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感觉是特意放得很轻。
岁其从门缝里看去，碰巧看到有一双眼睛，透过门缝，从里面往出看呢。
“你好，我找付有天。”岁其见院里有人，便开口说道。
“他不在，你走吧！”是一中年女子的声音。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他了解一点事情。”岁其见对方很谨慎，连忙表明来意。
门打开了一条缝，女子从门缝里探出头来：“我儿子不在，有什么事你问我吧！”
“我觉得，我还是跟您儿子本人谈谈比较好。”岁其还是想问问付有天本人。
“我儿子去外地了。你一定要找他，过几个月再来。”女人冷脸说着，就要关上门。
岁其一把挡住了门：“我是司衙的人。猫溜子死了，我在负责调查。有些情况，我需要向您儿子了解清楚。”
岁其心生一计，想冒充司衙的人，借着执法者的身份，逼迫女人，让他跟付有天谈谈。
“既然是司衙的人，那就穿上官服再来！”女人说着，猛地关门。
岁其连忙把手抽回去了。要是再晚一秒钟，就夹在门缝里了。这女人也是挺厉害的，软硬不吃。
“妈，让他进来吧！”院子里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进去，你出来干啥！”女人怒声呵斥道。
“我就跟他谈谈，他不会把我咋样的！”男子继续说道。
“谈什么谈，有什么好谈的。多谈几句，命都谈没了。”女人大声骂着：“最近死的人还不够多吗？还一点记性都不长吗？”
岁其听着女子的谈话，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真是人间清醒。圣门城里如今的状况，有多少人被蛊惑，做出愚不可及的事情。这位母亲能保持如此清醒的认识，如此高的警惕心，实在难得。
院门被拉开了，一个二十多岁，长相白净的男子站在门口：“进来吧！”
男子身后，女人怒目瞪着岁其，恨不得把他揉成团踢出去的感觉。
“我不进去，问几句话便走！”岁其看女人那架势，也不敢进去。
男子点点头：“你想问什么，问吧！”
“那天，你跟猫溜子一块出去喝酒，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或者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岁其没法问得太具体，只能这么问。
付有天点点头：“那天我俩本来是想借着别家过白事，喝点酒的。没想到，他们家亲戚打起来了。酒没喝成，我们放下礼钱便离开了，连饭都没吃。”
岁其听着，眼睛不由得看向付有天身后的女人。岁其没进门，他的面色缓和了不少。
“时间还早，表弟便提议不着急回家，先去外面转转。反正回去也没事，我便同意了。”付有天想起那天的事情，都觉得诡异：“在城南菜市场的胡同口，表弟发现路边有一个倒扣着的碗，看着很是精美。表弟要捡回家，我拉着不让，可他不听。”
“在我们这边，倒扣着的碗，一般是有人家做法事，压邪祟关小人的。”付有天看着岁其解释道：“表弟非不听，跑过去掀开了碗。碗底下压着一串红色的珠子，他想都没想就捡起来，戴到自己手腕上了。”
岁其只听付有天说着，中途并没有打断他。
“戴上那串珠子后，表弟就开始不对劲了。眼睛变成了红色，感觉痴痴呆呆的。嘴里一直念叨着，说自己要去雷神殿。”付有天说着，转头往自己母亲脸上瞥了一眼：“没办法，我便陪他去了雷神殿。那时天已经黑了，我不敢进去，他便一个人进去了。我在外面等着，一直过了三个多小时，他才出来。”
付有天把那天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跟岁其说了一遍。那天之后，付有天便没敢再出门，也没再见过猫溜子了。
“谢谢。”岁其谢过付有天后，便牵着马离开了。
雷神殿，付有天提到了雷神殿。岁其坐在马上，慢悠悠地走着，心里在想，猫溜子在雷神殿里待了三个多小时，究竟在干什么。
岁其觉得，他有必要去雷神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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