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缓缓扭过头，凝视着吴满春，耸动喉结，似乎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咽回去了，只是片刻，他双眼饱含泪水。“既受点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他说，“就是不知道仁兄今年年方几何？”
“我三十出头。”
“我二十有八。”
“老弟。”
“大哥。”
他们四手相握，都用了力道，吉利面容抽搐，泪水从眼眶中滑落，吴满春表情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从他眼中隐隐可以看出泪花。
吉利继续说:“大哥，有什么事尽管说，老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希望你和我联手捣毁于爱平的贩毒团伙。”
吉利点了点头。两个人又聊了彼此的家庭，身份，工作，当吉利得知吴满春是警察的时候，他惊诧地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吴满春嘱咐他不要再提及自己的身份，以免以后遭受于爱平团伙的迫害，吉利欣然应诺，然后吴满春回到省厅了。
王子文贩毒团伙覆灭后于爱平团伙崛起，此事事关重大，他必须向令厅长汇报，所以在参加省厅早会时，他直接说了自己的发现，令厅长并没有表态。相反苏宁的态度反而很积极。他追问吴满春前因后果，吴满春一一回答，他表态要坚决处理于爱平一伙。他的说话声很大，拍了桌子，甚至有当场安排刑侦局侦办的意图。幸好，令厅长阻止了他，令厅长认为目前还没有掌握于爱平贩毒的证据，只掌握了高氏兄弟的证据，把于爱平抓到厅里来，只能审问，然后就放了他，这样做意义不大，最后他决定让吴满春继续盯着于爱平团伙。
散会后，苏宁特意跟吴满春走在了一起。
走廊里民警们快速散开，苏宁拉住吴满春的手，“小同志，”他说，“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一定会全力协助你的。”
吴满春说:“暂时还没遇到困难，如果遇到困难，我会找苏厅长的。”
苏宁拍着吴满春的肩头，仰头哈哈大笑，满脸春风得意，“小同志前途无量！”他说。转了转眼珠，“小同志，令厅长最近很忙，你有什么情况，可以向我汇报，我也很重视于爱平贩毒团伙案。”
吴满春感激地含着泪花，“苏厅长，一有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好好好！”苏宁说，独自走下楼。
他走到楼梯缓台窗户前，停下来。耸动着耳朵聆听，楼梯台阶上没有脚步声，他掏出一根香烟抽起来。窗户外，进进出出省厅大门摩托车排气管释放出黑烟，像是阴霾一样笼罩门口，使得门口显得模糊，柳树枝头上的麻雀像是被厉鬼附身了一样不是好叫地怪嚎。他的脸色一改刚才的容光焕发，快速阴沉下来，他掏出电话，拨通了电话号码，然而在电话另一头传来梁小东的声音时，他却把电话静音了。他像是贼一样左右查看四周动静。楼梯上没有人，四周静悄悄的。他打开语音，电话另一头梁小东的声音清晰起来。
“有什么事吗？”
“有事。”他的声音颤抖而沙哑。
“能说具体点吗？”
“于爱平贩毒的事露馅了！”
“警方已经掌握了他的贩毒证据了吗？”梁小东声音显得焦急。
“只掌握了于爱平雇佣马夫的证据，现在没有于爱平的证据。”
“我知道了。”梁小东挂断了电话。
李伟去找林爱国回报工作去了，所以现在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于爱平的消息后，他面目上虽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他浑身感觉到坠入冰窟一样。他手指敲击了一会儿办公桌，然后拨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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