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给我的。妈妈说她不在，这个陪着阿景。”
轩辕夜看向燕玖栾，燕玖栾表示当然不是自己，阿景头脑年纪小，但他本人可是有三四十的年纪了。
“那你还记得自己的…妈妈，叫什么吗？”
轩辕夜再次小心的问出口。
“河山…好看!”
阿景的回答并没有给轩辕夜一个满意的答复，毕竟谁家女娃会叫河山。但是想来名字应该是跟河山两个字有关的。
“难不成…是…”燕玖栾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了一个之前一直都没有可能冒出的想法。
“锦绣河山?”
锦绣河山…锦绣…
轩辕夜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个名字呼然欲出。
“花锦?”
阿景忽然笑了起来，“妈妈，妈妈。”
花锦生下轩辕月时是二十二岁，若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孩子，至今最多跟大皇子差不了多少。
可这是不可能的，那个时候皇室森严，就算皇帝再怎么喜欢，怎么会让一个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进入皇宫?就算可以，也不会让她坐到贵妃的位置上。
也不会对她生下的两个孩子这样宠爱。
那么如果不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阿景跟花锦是亲缘关系很近的人，但是妈妈这两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听起来像是跟娘亲的意思差不多。
“长姐…如母?”
燕玖栾出声，轩辕夜恍然大悟。
皇后确实告诉过他，从前花锦跟皇后交谈时提到过家中长辈早逝，她明明很小的年纪却担起了照顾所有人都责任。
花锦担起了长姐如母这四个字。
那看来，阿景极有可能是轩辕夜的……舅舅?!
一想到自己可能把轩辕夜的亲舅舅给使唤了这么多年，还将各种危险都交给他做，燕玖栾就一阵头疼。
“那个…那什么。”
燕玖栾小步的走到轩辕夜身边，伸手拉了拉正在愣神的他。
“阿栾，我……”
轩辕夜不知道该怎么说，却也不敢想。
良久，轩辕夜叹了口气。
这么久了，他能知道这世间花锦还有亲人存在，他与自己这位母亲之间的联系不仅仅只存在于记忆中的那些片段……这便足够了。
“阿栾，多谢你。”
轩辕夜将玉环还给了燕玖栾。
“从前见着他，我从未想过。如今知道，便已足够。我们的生活既定，得知未知晓的真相即可。”
……
“殡!”
皇宫门口，多福大喊一声。
轩辕嵇，轩辕夜，燕玖栾，轩辕泰，等十二位皇室子孙共同抬棺至城外。随后由天龙阁，极渊阁护卫在棺木外，轩辕嵇与燕玖栾坐马车领在前头，其他人骑马跟随在后。
三品以上官员跟随在皇子之后。
队伍中间不停歇的整整行进了一天，到了皇陵，太后棺木被放置在先皇棺木一旁，由轩辕嵇亲手放下封墓石。
多福宣读轩辕嵇写下的讣告言书，之后由轩辕嵇带头，每个人在皇陵前各上一柱香。
后在皇陵斋戒守陵七日才算结束。
斋戒之后，京州国丧一月。
一月后。
“要走了，不多留一段时间?”
药垚要离开了，他带上了轩辕嵇特意让造衣局造的几身新衣，还有他从太医院拿的一些外面难寻的草药。
“先前帮你们是出于老夫的私情。老夫毕竟是触犯了医谷定下的规矩。药谷那家伙说了，要老夫在外行医三年才能返回医谷，从最低的药童做起。”
“那您一定要小心着些。若是有要帮助的话，这枚令牌可以让极渊阁的人出手。”
“药老头，你就放心走吧，好徒弟有我看着呢。”独孤断可开心了，他哈哈大笑着拍了好几下药垚的肩膀，大有一种你不走，我就用药把你给毒了再送走。
“老东西，我谢谢你。”药垚咬牙。
而轩辕夜与燕玖栾在商议过后，也决定向轩辕嵇辞行。
轩辕夜说他要先前往东疆，把之前叛军留下的一些烂摊子给处理掉。
国境内还有残余叛军在游窜，轩辕斌的其余几个弟子也都还没露面。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对京州，轩辕嵇来说都是一个隐患。
任枫身死，能给轩辕夜他们造成特大麻烦的人已经不在了，只要将他们全部消灭，那兽人的隐患将从这世间消失。
毒谷已经被独孤断交给了他的大弟子，他也将与玄一，玄画一同跟轩辕夜两人出发。
回想起这发生的种种，燕玖栾不得不感叹奇妙。
从回来的那天开始，有开心的时候，有绝望的时候。自己曾几次面对死亡，也曾去面对从前不愿面对之事。
但是现在自己的身边，有了自己爱着的人，有着失去，却再次拥有的人。
也寻找到了自己不曾知道的真相，成为了与他人，甚至为他人寻找真相的那个人。
她不再像是前世被一人困死的笼中之鸟，而是成为了自己心中那只真正翱翔于天的凤。
轩辕夜低头，看着她在盯着京城的大门出神，便伸手将她揽在怀中。
他或许是轩辕嵇心中最有能力的那一个孩子。带兵打仗，守卫边疆。
而他被百姓称赞过，被厌弃过。
在那诸多的刺杀与猜忌与暗算中活下来。
在没有燕玖栾出现前，他可能会一直把自己困在那场大火里。
在那之后，他也有想过自己一个人孤独而终，可燕玖栾的到来，却改变了他的计划与之后的生活轨迹。
就像那场让两人相遇的花神节，就像那枚让两人相遇的桃花金坠子一样。
“哎呦喂，不是说要出发吗？怎么在这门口就腻歪上了。”独孤断终于忍不住了。
“老先生，这次一走，下次回来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主子与夫人也是想在离开之前再多看看，还请您多多体谅。”
玄一连忙将独孤断拉到一边，给这小夫妻留出足够的位置。
“还是你会说话，可惜没有学医的天赋，不然我也把你给收过来。这好苗子我可不想给那药老头子留一个。”
几人嬉闹逗留了好一会，纷纷翻身上马，踏上了路程。
许久之后，玄画在亲手斩杀了当初与任枫一起断了她一臂的叶庭乐，就向燕玖栾辞行。
她得到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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