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不行，你不能一个人下山。我跟你去吧。”戚谢听完风染想一个人下山的话就拒绝了。
“没事。我就随便逛逛，让你们跟着都挺累的。也没什么大事。”
“不行。我跟着你。”白敛道。
“真不用。”
“那你别下山了。我出去给你打探消息。”戚谢又道。
“是啊。让他出去。你想知道什么？”
戚谢听完白敛的话眼神瞥了一眼他，不过没有反驳什么。
“算了。那一起去吧。”
“嗯。我陪着你。”
“我也去吧。”白敛道。
“你别去了。跟吉祥在家搞饲料还有劈柴吧。”
“……也行。”
……
戚谢，风染二人第二天上午下的山。
越往山下去地上的灰沙越厚。
到山下公路的时候，公路上的灰沙厚度已经不能开车了。
整个公路的沙厚度差不多到脚踝的位置了。而且软绵绵的。开车怕滑轮。
两人就边走边看。
好久没下来了。四处看看还挺新鲜的。
带着口罩帽子的戚谢和风染说话隔着口罩感觉嘴里都有灰沙一样。
空气质量太差。
“先去哪？”
“先往之前的政府安置区去吧。看看里面的人现在都怎么样了。”
“嗯。”
两人路过其他地方都只是大致看了一下。没什么人烟。最后在之前去过的大棚区停了下来。
大棚全倒了。
里面的蔬菜都没了。好像被采摘了。现在还有人在从里面往外倒沙。还有修复大棚的人。
风染从不显眼的地方，随便找了几个干活聊天的大姐问道“大姐，咱这边蔬菜都收干净了么？”
“你不知道么？”
“啊，我才从其他城市逃难过来。”风染一副说话虚弱的语气回道。
张翠花看着面前的两人都穿的破破烂烂的，以为是真的，就回道“是啊。沙尘暴把大棚都吹塌了。不过蔬菜也抢救了回来。就是要修大棚了。”
“那大姐，咱这地方外市人能进么？里面待遇，生活条件咋样？”
“别提了。去大城市吧。咱这地方，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规定要干十二小时的活才行。一点油腥没有。
我在网上看海边城市的居民区每天还能吃鱼吃海鲜呢!”
“那你怎么不去海边城市的？”
“去啥去!在这待习惯了。凑合着活吧!”大姐边说边在使劲的扒拉着大棚里的泥沙。
旁边的好像是她的小媳妇还是女儿也在拼命的扒拉着。手又干又枯，冻的发紫不说，都出血了。
“咚!”
“哎哟!她!”风染真看着人家姑娘呢，好家伙人家突然倒在了地上。
“丽啊！”
女人直接扑了过去。
旁边另一个女人也过去看了几眼，又回到了工作岗位。
每天都有人在大棚基地查岗，看见有人偷懒会登记，晚上就会少饭。所以大家干活不敢偷懒，就算在聊天也不敢不动。
“好烫!丽啊。我怎么活啊！”女人又哭又叫。
“大姐，你快送她去医务室看看啊！”
风染都急了，光哭有什么用。
“哪里有什么医务室。尤其是感冒发烧这类药，早断了。大家能抗就抗，不能抗就死……”旁边的女人边干活边冷漠的说道。
“呜呜呜……丽啊！你要再没了，妈也不活了!我跟你一起去!”
四周的人都很冷漠。好像这样的事每天都会发生。
“大姐啊。你还是别哭了。赶快回去给她用水擦擦吧。看看能不能退烧。”
“没用的……没用的……昨晚就用过，强子也是这样没的……都没了……”
女人越说越魔怔。
这时过来一个男人。手里拿着笔和本子。
“怎么回事？”
“李工，燕子家小丽发烧昏了。”旁边的女人帮忙解释道。
男人只是撇撇嘴，然后说道“好了。坚持不住，我就给你记修半天假。晚上食物少一半。别一直赖在这!”
“呜呜呜……啊！……”
“我跟你记半天了。赶快回去吧！晦气。”男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大姐还是抱着女儿呆愣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像是在等死一般。
“走吧。”戚谢看着风染于心不忍的样子提醒道。
“嗯。”
不过走之前还是走了几步蹲在女人身边，像是安慰她一样拍了拍她的大腿。
握住了对方冰凉的手，然后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女人不可置信的感受着掌心的尖锐……
再偷偷的低头小心的看了掌心一角的部分瞬间紧张了起来。
“大姐啊。回去吧。哪怕给你女儿喂点热水。总比这冻的要死强。”
“好……好……”
女人一瞬间来了精神。手先掏了一下口袋，不放心又压了一下。然后才拼尽全力背起女儿就往住的地方跑。
风染看大姐跑了。自己和戚谢也走了。
几百米的地方，戚谢才看着风染说道“又同情心泛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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