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年一副神游太空的样子，顾商挑了挑眉，用手托了托少年的脸颊肉：“听见了么，嗯？”
顾商把手收回来，还无意识地捻了捻指尖。
腹诽，这人是豆腐羹做的吗？明明是一个男人，怎么脸蛋能软成那个样子。
季明珠这才唔的一声，慢吞吞地从男人气息好闻的怀抱里爬出来，眼神还有些发飘，却极力保持严肃的表情问：“听见了，老公。但是……我有点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少年的头发乱蓬蓬地翘着，白软得像双皮奶一样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也湿漉漉的，显得瞳孔透亮又无辜，连薄薄的眼皮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仿佛刚被人狠狠疼爱过一般。
顾商眼睫微动，沉声：“哪里不明白。”
季明珠眼神懵懂：“什么豪门太太必修课……什么的。”
男人嘴角微勾，果然他是在意这个豪门太太的头衔，对于直男来说，应该是很难忍受的事情吧。
顾商拿出早就想好了的说辞：“你以前生活的环境不好，没有条件去培养兴趣爱好。你现在嫁进了顾家，如果还是什么都不会的话，以后参加活动容易被人欺负和嘲笑。”
“所以我给你报了几个班，你也可以自己选择感兴趣的去上，就当是陶冶情操。”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哦，应该就是类似于国子学那样的地方吧，反正就是让他去学东西，季明珠听明白了。
“那都有些什么呢？”少年很乖地开口。
顾商没想到他还挺配合，拧眉思索了一阵才说道：“好像有什么……品酒、烹饪、茶艺、插花、刺绣、曲乐之类的吧，还能再细致地往下分，主要看你对什么类别感兴趣，都能往深里学。”
季明珠先是很乖地哦了一声，然后又糯糯地问：“唔老公……”
顾商：“说。”
“这些课程贵不贵呀？”季明珠问。
少年穿着艳丽似火的红衣，很安分地坐在床上。甚至乖到都没有整个人坐上去，而是只有三分之二的接触面积，像一只会随时展翅飞走的小金丝雀。
小金丝雀吃穿用度无一不烧钱，却仍旧天真婉转地朝主人啼鸣，担心自己吃得太多而遭人嫌弃。
顾商垂眼看他，故意逗他道：“当然贵了，这些课程课时都起码五百起步。”
是实话，但也是故意逗少年的。
果然，小金丝雀急了，啾啾地拒绝。
“老公，我不用上那么贵的课的！”季明珠着急道：“我很聪明的，真的，你随便找个普通的夫子我也能学得很好。”
男人嘴边的弧度越来越深，季明珠以为他是不信，继续加码：“老公你要是不信的话，嗯……你、你可以每天下课后都考察我的学习成果！如果我学得不好的话，就随便你罚。”
顾商本想取笑他用词怎么文绉绉的，听见后面一句话眼神又骤然幽深起来：“哦？怎么罚？”
季明珠肯定地回答：“既然是我学得不好，那当然是随便你罚了！”
以前在国子学，国师讲课态度很严苛的，还总是抽人起来背书，如果有超过两句以上的吞吐即为不合格，那就要被打手板心呢。
这打手板心也有讲究。
手得伸直，不能退缩、不能弯曲、不能暗暗用力，须得以放松姿态来挨罚，否则挨完打还要罚写大字呢！
少年认真地说：“到时候我随便你打，我绝不还手。”
顾商：“……”
他对少年自己说自己聪明这件事持保留意见。
少年这傻乎乎的模样怎么也不像个脑袋灵光的。
“罢了，我没有家暴这种陋习……”话说到一半，顾商的声音渐弱。
他突然想起季明珠的养父就有这种陋习，于是下意识放轻了声音，担心戳中了少年的伤心处。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顾商啧了一声。
他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是担心戳中了少年的伤口，这个爱哭包又哭起来，头疼的还不是自己。
季明珠没注意他老公丰富的心理活动，自顾自打算道：“老公你看，我做饭很好吃的，所以烹饪是不是可以免了。其余的我也略懂一二，已经不需要进初学者班了，君子六艺我也都会。”
顾商挑起一侧眉峰，饶有兴趣：“你会？那你说说君子六艺是哪六艺。”
季明珠朗声道：“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礼、乐、射、御、书、数也？我……”
说到一半，季明珠才想起来原身不应该会这些。
糟糕，他太想在老公现在表现自己不是一个笨蛋了，表现过头了！
于是他连忙补救：“呃……我虽然没有学习过，但是我觉得都不难，应该很容易就能学会。”
顾商轻笑一声，没纵容他：“你说了不算。”
少年恹恹地垂眼：“好吧……”
少年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太可爱，顾商忍不住心软：“不过我说了你可以选择自己感兴趣的学，比如曲乐，你可以选择一些年轻人比较喜欢的乐器。原本给你订的是小提琴和钢琴，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你可以重新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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