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虽然看不到互联网上大家的言论，但是随便一想也知道，但凡是华国人，现在一定都和汪毅阳一样气愤。
但是顾言现在没有精力去考虑价格的事情，因为顾言发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这件狗首铜像的上，竟然围绕着一层浓重的黑气！
以过往的经验来看，这就说明这件狗首铜像根本不值一亿五千万！
那么现在有两个可能。
第一个可能，就是这件狗首铜像的实际价格达不到一亿五千万。
但是这个理由很快就被顾言推翻了，因为系统的定价一直都是按照物品的实际价值来估算的。
假如这件狗首铜像在这次拍卖中以高于100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那么它的实际价值就应该是成交价格。
所以即使会有黑气也不会那么浓重。
那么只有第二个可能。
那就是，这件狗首铜像根本就是假的！
德禄拍卖行身为高卢国第一大拍卖行，在世界上也数得上名号，会拍卖赝品吗？
如果他们敢拍卖赝品，一旦这件事情被爆出来，就是一个大丑闻！
德禄拍卖行的声誉一定会一落千丈。
就为了这一亿五千万，就毁了经营多年的拍卖行，顾言觉得不可思议。
但既然这件狗首铜像存疑，那么他就应该先提醒汪毅阳。
“汪总，我觉得这件狗首铜像有点问题……”
汪毅阳此时还沉浸在自己就要被抢劫的愤怒中，突然听到顾言说了这么一句话，瞬间一愣，本能反问道：
“什么问题？”
顾言顿了顿，决定如实回答：
“不好说，我总觉得这件狗首铜像有些不对劲。”
如果是其他人说狗首铜像有问题，那么汪毅阳一定会嘲笑对方想多了。
这可是德禄拍卖行，全球都排得上名次的大拍卖行！
虽然所有的拍卖行都不会对外保证，所拍出的一定是真品。
但是如果像德禄拍卖行这样的具有国际声誉的拍卖行，如果拍出赝品的话，那么将不再拥有信誉，会从排名前列的梯队中掉落。
这对于一个拍卖行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德禄拍卖行的吃相真的是非常难看，但是汪毅阳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可能会拍卖赝品。
但是他眼前说拍品不对劲的人，可是顾言！
迄今为止从来没有失手过，从来没有打过眼的顾言！
他说出来的话，汪毅阳不得不慎重的考虑。
况且汪毅阳之所以会让顾言一起来参加拍卖，看中的不就是他敏锐的直觉吗？
虽然这只是汪毅阳一个类似于迷信的观点，但是当顾言真的说出这件兽首铜像有问题的时候，汪毅阳还是第一时间动摇了。
这可是超过1亿的大支出！
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不确定性！
与此同时，拍卖已经开始了，而场上的竞拍也十分的激烈。
望南归公益组织首先喊出了1200万美元的价格，接着其他各方拍卖者也相继的往上喊价。
没过一会儿，价格已经来到了1500万美元。
到这个时候，喊价的速度已经明显放慢了。
汪毅阳此时还没有考虑好该怎么办。
如果参考顾言的意见，那么他应该立即放弃这场竞拍。
但是现在，几乎所有的华国人都在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按照汪毅阳的估计，望南归这个公益组织根本就不可能有实力拍下这枚兽首铜像。
到最后，将这枚兽首铜像带回去的任务还应该落在汪毅阳的头上。
而汪毅阳原本也是决定，要不计一切代价将这座兽首铜像带回去的。
可如果这枚兽首铜像有问题的话，他还花一亿多买回去，那他不就是妥妥的冤大头？
花了冤枉钱是另说，一定会受到嘲笑，对于他的声誉也是一种打击。
此时的汪毅阳真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忍不住再次问顾言：
“顾大师，你说的不对劲，是指这枚兽首铜像是赝品吗？”
顾言摇了摇头，如实的回答：
“这个我还真不好说，因为没有近距离的观察过。”
“但是我曾经和帝都博物馆的郭馆长谈论过这些兽首铜像。”
“从郭馆长的语气中，我能感觉到，这些兽首铜像经过了多次的颠沛流离，会让参观者有一种岁月沧桑的质感。”
“但是，在这枚狗首铜像上，我没有任何的感觉。”
“这是我的直觉，但是我现在没有确切的把握说它一定是假的。”
顾言这一番话说出来，汪毅阳就更加纠结了。
汪毅阳前半生遇到过无数次难以抉择的情况，都没有像这一次这么难决定。
归根究底，这一次并不是关乎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但汪毅阳毕竟在商海身经百战，不过纠结了十分钟，他就做了决定。
“既然顾大师你说不对劲，那我们就放弃这次竞拍！”
见汪毅阳如此果断地放弃，顾言觉得非常惊讶。
虽然顾言有八成的把握，眼前的这座狗首铜像就是一个赝品。
但是也有两成的可能性，它只是不值一亿五千万的价格而已。
汪毅阳对着顾言解释道：
“假如我们错过了这枚兽首铜像，大不了，等下次拍卖的时候，我们再把它拍回来。”
“但如果这件东西是赝品的话，那就不能让这些强盗得逞！”
顾言点了点头，瞬间觉得，华国首富就是华国首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做出相对而言最好的选择。
汪毅阳假如放弃这次竞拍，那么可想而知，他回国要面对多么大的指责和谩骂之声。
而他宁愿顶住压力，也选择了相信了顾言，这点让顾言有些动容。
此时，场上的竞拍价已经到达了1800万美元。
而那个抬价的托，又喊出了1850万美元的价格。
望南归组织的人，显然已经扛不住了。
其中有几个人频频抬头，望向顾言他们这边的包厢。
显然，望南归的人也知道，华国首富汪毅阳就在这个包厢之中。
他们一定在疑惑，为什么汪毅阳来都来了，却不出价竞拍。
汪毅阳沉默了片刻，又对顾言说道：
“我们虽然放弃了，但是雁南归的人却还不知道这座兽首铜像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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